而若是有一剑被砍到,白菁菁的动作定会有些许的迟缓,而剑客,抓住的就会是那一刻迟缓的地方,然后,一剑致命。
白菁菁看着越来越凌厉的招式,有些头皮发麻,果然,能在散修中领头的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但,剑者,就是在这样的高压之下不断突破自己的。
她吃力的躲开,即使是这样,她的脑中越来越来冷静,而每一次的接剑也在心中大致推断这此人的招式以及攻击方法。
周围的小喽啰在旁边看着,本以为他们老大上一定会把这个挑衅他们的小姑娘解决掉的。
但这样看来,这小姑娘怕是不简单呀。
她并不想改变自己的打法,如果换了打发的话,吃亏的只是她。
生死瞬间,玩的就是心跳,她在强压之下从一开始的躲闪,渐渐变得从容了起来,偶尔在他有空隙的时候,补上一剑。
有个小喽啰脚往前踏了一步,而那贼眉鼠眼却回了回神,脸色突然变得正经了起来,开口道“这样的战斗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
“难道我们就不能帮上老大的忙吗?”那人看着贼眉鼠眼,有些不甘心的说,虽然贼眉鼠眼看着不靠谱,但关键时候还是他出主意的,他们这么多次的计划,多亏了贼眉鼠眼。
贼眉鼠眼叹了一声,鼠眼里透出的是无数的落寞。
他是团队里的智囊,虽然常常买傻,但谁无缘无故想当个傻子,都是因为他的修为太低,年纪一大把,还停在练气四层,比起这些年轻的练气四层,他只好研究些人情世故来获得些修炼的资源。
没有人天生会人情世故,他的这些经验,何尝不是在人生的不断磨练下来明白的。
他做过店小二。
但客人看见他就觉得这是家黑店,他无论干什么,都被想成不怀好意,最后被店家拳打脚踢赶了出来。
他做过别人的走狗。
整天跟着那体重三百斤的胖子少爷强抢民女,最后胖子少爷被年青的修者给杀了,所有人都大块人心,而他们这些走狗也在民众的骂声中落荒而逃。
他最后和着别人去抢劫,虽然不杀别人,但他们打劫的都是些富家子弟,等富家子弟修炼上个几年,来找他们报仇,让他一次一次头贴在地上,泥土粘在脸上,自尊?那是什么东西?他这种人,注定要走上老天安排的路上,去做个小喽啰,便好了,能活着,便足够了。
没有人关心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是死是活,能交心的朋友,怕是下一秒就会抢了你的资源。
朋友们,狐朋狗友们,吃个饭,偶尔酒上心头,觉得痛快无比。
醒来后,一切都是空妄,一切皆是空妄。
没有人在意过,他是否会在做小二时偷偷帮着隔壁没洗菜的大妈在寒冬腊月时,洗好菜放在干净的地方。
没有人在意过,他曾在酒馆里曾偷偷给讲茶人提供故事,说,村头有恶霸,正午常出门,姑娘若貌美,别往街上行。
没有人在意过,每次的毁尸灭迹前一刀他总会说我来我来,然后给人将伤口割在不怎么致命的地方。
毒蛇的善良。
毒蛇也不曾天生就是毒蛇,只是所以的动物,都畏惧它,憎恶它,最后它终于成了毒蛇的样子。
而他就像毒性不强的毒蛇,伤害别人时,总是给别人留有余地。
但毒蛇就是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