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门守城的将士,正好是“虎威军”中的一个都头,所以十分容易的,王传平一行不费一兵一卒就逃出了城。
“往南方走,去杭州!”
出城后,王传平做出了决定,于是一行人骑马往南方奔去。
“杀啊!”
“捉拿王传平父子!”
“老贼,还不下马受降!”
“……”
谁知,刚刚走了没几步,斜里忽然杀出另外一路人马。
喊杀声震天。
其中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狠辣。
王传平急令往另一个方向逃跑之余,还回头看了一眼。
将士们手里都举着火把,火光照耀之下,王传平一眼就看清了
那个声音狠辣的女人,果然是水军副都指挥使田秀芝。
只见那田秀芝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甲胄在身,手里挥舞着一杆红缨錾花的金枪,冲杀在前。
就在王传平看过去的短短一会儿,田秀芝就用手里的金枪连续挑了好几个精兵……
另外,田秀芝侧边,还有一员猛将,手握一杆马朔,正在那横扫四方……这人是水军都指挥使吴应辉!
来不及多想,王传平口中不停喝道:“驾!驾!”
同时将马鞭舞出残影,抽到在马腹之上啪啪作响。
那战马吃痛,也能感受到主人焦急的心情,于是嘶鸣一声,迈开四蹄往南方狂奔而去。
后面的王胆量、心腹,以及剩下的精兵等,也纷纷扬鞭,跟在王传平马后狂奔。
“杀啊……”
身后的喊杀声久久未停。
跑出去不知多远后,喊杀声终于弱了下来。
王传平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己方两千精兵死伤惨重。
从后面传来的火光强弱就能看出。
因为夜路难行,将士们都是举着火把的。
火光减弱,就说明手举火把的将士的数量在减少。
又狂奔了一段路后,身后的喊杀声已经很弱了。
这时,王传平抽空回头看去。
但见后方将士手中的火把起起伏伏,如繁星点点,竟只剩下不足两百余骑了!
遥想之前,从两军大营中出发之时,他还有两千精兵。
一路奔逃,到现在为止,竟只剩下不足两百人了!
王传平心里发怔,一时间失神。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可如今亲眼所见,他心里还是涌起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
“杀!”
“老贼哪里逃……”
“……”
王传平正愣神间,忽又见后面还有数骑正在那追杀,咬着不放。
隐约可见,追杀之人中有田秀芝,有吴应辉。
还有几个身着水军甲胄之人,应该是吴应辉的心腹战将。
战马,这种战备资源对南方诸国来说,一直都十分紧缺。
“虎啸军”和“虎威军”中的骑兵,其实没有多少。
吴应辉的水军,是在战船上作战的,能分到的战马就更少了。
只有少数高级军将才配拥有坐骑。
所以,能一路追杀王传平咬着不放的人,就只有吴应辉他们几个。
当然,王传平的两千精兵,变成如今的两百,并非只是因为吴应辉他们这数骑追兵的缘故。
而是因为在逃跑的途中,斜里经常杀出另一路人马的缘故。
这些人马尽管是步卒,但他们人多。
长枪、长矛就那么一扎,王传平的精兵就要损失一大片。
这些半路杀出的步卒,自然就是吴应辉和田秀芝的安排。
他们早就预判过王氏父子的逃跑路线,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驾驾!”
王传平强打精神,不再去看后面,扬鞭加速往前奔逃。
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河,可直达南方的杭州。
数十年前,王传平就安排专人疏浚过这条小河,并常备船只和船夫。
其目的,就是在遇到突发状况之时,他才能以极快的速度逃奔杭州。
没想到这条暗线竟在今日启用了……
跑了一段路后,斜里忽又杀出另一波人马。
喊杀声阵阵。
……
如此折腾数次后,王传平再回头一看,发现还跟在后面的精兵,竟只有十余人了!
这里面还包括王胆量以及那数位心腹。
可谓损失惨重!
不过好在,他们终于甩掉了吴应辉和田秀芝。
身后已没有一个追兵。
“只要能活着逃到杭州就好。”
王传平深吸口气。
终于,他们一行十余人,来到隐秘的登船地点。
下马步行,在一人多高的芦苇从中穿行,来到一条小河流岸边。
不负王传平数十年的安排,这小河流上安排的数艘快船,果然还在,不过伪装成了渔船的模样。
见逃奔杭州有望,众人都大喜过望,纷纷登船。
……
船舱。
王传平等众人围坐其中。
这船舱猛烈摇晃,左摇右摆,说明这船正在快速航行。
这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王都使,诸位将军,请用茶。”
船上的船夫送来一个茶壶,壶嘴白汽冲出,还有十余个茶杯。
王传平正好有些口渴,便对船夫点了点头。
船夫手提茶壶倒茶,将茶杯一个一个注满,再分发给众人。
“想不到水军竟一路设伏,半路杀出,使我们的两千精兵最后只剩下十余个!”
说话之人头盔都没了,头发散乱,手里捏着茶杯,摇头感叹。
话毕,他竟将手里的茶水一口给干了。
就像喝酒那般。
结果……
“噗……咳咳咳……”
众人默默的看着他,并未说什么。
甚至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两千精兵而已,损失了也就损失了,等我们投奔杭州胡统军使后,还怕不能补充兵卒?”另一人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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