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人们的情绪愈加高涨。
现场惨嚎声起此彼伏。
杜昭为了锻炼自己,硬着头皮一直在观看行刑。
杜建徽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刑场。
刽子手们,因为“业务”不太熟练,结果犯人们就遭殃了……
杜建徽走后不久,杜昭就有点撑不住,今天早上吃的早餐有了自己的想法,想从他的肚子中跑出来……
没办法,杜昭最后以“刽子手们手法不精,犯人太过受罪”为由,命停止千刀万剐之刑,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
回到牙堂,杜昭猛灌了两大盏浓茶,才将那种作呕的感觉强压下去。
长舒口气,杜昭的视线,又落在案头那一堆小山般的文书上面。
这一看不得了,貌似这座“小山”的规模长大了近三分之一!
杜昭顿感头疼。
“不看了,先去周道长那里瞧瞧情况吧。”
杜昭甩了甩手,离开牙堂,走了一会儿,来到一间名为“行军司马值房”的房间。
这里本是“行军司马”的办公之所。
但因前任行军司马江道荣,昨天晚上已经被撸掉了,所以这房间就空了出来。
周庭负责清理那三十多个木箱的账簿,需要合适的地方,便选中了此地。
“周道长,清理得如何了?”
杜昭踏进房门,见周庭端坐在书案之后,翻着一本账簿,眉头紧锁,一脸的生无可恋之色。
书案旁,还有数位文吏模样的人在帮忙整理。
这些文吏都是从苏州府衙、吴县县衙、长洲县县衙之中,选拔出来的胥吏,据说比较擅长处理账簿文册等。
苏州城,既是苏州的州城,同时又是吴县和长洲县的县衙所在地。
城中不仅有牙城这个“执掌军政大权”的权力中枢。
另外还有苏州州衙、吴县县衙、长洲县县衙等三个衙门。
三个衙门都不在牙城中,而是位于子城或者罗城。
周庭从州衙和县衙中抽调文吏,自然首先从这三个衙门中抽调……
除了这数位文吏之外,吴应辉和田秀芝也在这里。
据说周庭即将清理出来一个县的相关资料,他二人等候在此,就是为了领取那份资料,然后率水军奔赴该县执行调查、抓捕、查抄等任务。
“郎君。”周庭放下手里的账簿,欲起身行礼。
“道长不需多礼。”杜昭忙一摆手。
“多谢郎君。”周庭重新坐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贫道已经清理出一个县的清单了,包括需要查抄的商、官、吏,以及王传平及其亲信,在该县的房、田、铺子、作坊等。”
周庭说了一半,看着一旁的吴应辉和田秀芝。
又指了指案头上的一摞文册。
道:“吴都使、田副都使,清单就在这里,你们拿走吧。”
吴应辉和田秀芝忙亲自取了那一摞文册。
一人抱一半。
周庭又看着杜昭,勉强笑道:“郎君,相比于整理这些账簿,贫道还是更擅长练兵、打帐。贫道整理了这半日,也才整理出一个县的清单……”
“道长辛苦了!”杜昭深有同感。
“我再给你找几个帮手吧。”杜昭言罢,就在这房间中四下张望起来。
最后,杜昭的视线落在吴应辉和田秀芝两人身上。
这时,他们两人一人抱了一摞文册,迎着杜昭的视线,两人身形都是一僵。
“郎君,属下等已经领到了一个县的清单,事不宜迟,属下等这就告退!”
吴应辉和田秀芝躬身疾步退出这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