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大人!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嗯。”胡景思缓缓吐出一口气。
“那父亲大人,这华国夫人……”
“记住,你从王宫里抢来的,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宫女。这世上也没有名叫华国夫人的女人!”
“是,孩儿记住了。”
“至于这个不知名的宫女……”胡景思看向裹着被子缩在床榻一角的华国夫人,眯着眼道:“你的存在,便是王宫的耻辱。”
“来人,准备一丈白绫送她上路。”胡景思吩咐完毕,径直转身离去。
“父亲大人。”胡图大惊失色,他想留下华国夫人做妾。
“嗯?”胡景思回头冷冷的看着他。
胡图顿时便不敢说话了。
那华国夫人一听说要用白绫勒死她,当即便吓得体若筛糠,但却又作声不得,其模样神情甚是可怜。
将士们虽然怜香惜玉,但胡统军使的军令更不敢违抗。
体若筛糠的华国夫人被拖至院中,用一匹白绫活活勒死……
与此同时。
有关“胡图闯入王宫抢走华国夫人”的消息,正在被迅速扑灭。
但凡知情之人,都被无情格杀。
包括王宫里面的太监宫女,也没有幸免,只有钱弘俶及其王后、妃子等才逃过一劫。
本来,城中大军云集,就已经很乱了。
现在又加上这一件事,便乱上加乱。
那“内牙右都指挥使”斜滔,趁此机会,乔装打扮一番,凭借职务之便,竟暗中潜入了王宫。
在一条仅容两人通过的小巷中,他见到了吴越王钱弘俶。
“大王……”斜滔不敢大声说话,握着钱弘俶的手哽咽,眼睛也湿润了。
“斜都使,什么都不用说了,小心隔墙有耳。”钱弘俶也握着斜滔的手,轻轻拍着。
两人都不说话,彼此握着手相顾无言。
数息后,斜滔惊道:“大王,有人来了,臣该离开了。”
“嗯。”
钱弘俶点了点头,松开他的手。
然后亲自目送斜滔离开这条小巷,直至消失不见。
……
翌日清晨,大雾弥漫。
苏州城。
杜昭昨日下令,从中吴军各个州县抽调的文吏终于到了。
一共五十余人,经杜昭筛选后还剩下二十个。
十五个人分配给了侯仁矩,因他负责清理账簿是个浩大的工程,需要更多的人手。
余下五个文吏,杜昭带回牙堂,让他们处理堆积在案头的文书,杜昭负责监督。
如此一来,效率果然提高了不少。
还不足半日,堆积的文书就处理了个干净。
伸着懒腰,在大铜炉旁烤了会儿火,杜昭踱步离开牙堂,去了“行军司马值房”。
侯仁矩果然擅长做幕僚文职,无论是整理账簿文书的能力,还是对来自各个州县文吏的统御之能,他都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