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的公堂上,两列衙役就像铁栅栏一般屹立在两侧,将中间跪着的张睿围了个严实。程牧游穿着黑色的官服,立于那块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下,他望向下面那个仿佛一夜间瘦削下来的身影,“张睿,你可知罪?”
张睿缓缓摇头,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将本来英俊的脸孔映衬得有些渗人,“小人没有做过,什么都没有做过。”
“你家的地下一共挖出了十七具尸首,一具属于翠羽,一具经证实属于十年前失踪的李蒙,还剩下十五具没有确定身份,对这件事情,你还有何好辩解的?”
“小人......并不知道那些尸首为何会在地里。”
程牧游剑眉微挑,“张睿,你可知道公堂之上不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你放弃了为自己辩白的机会。”
张睿抬起头,脸白的发青,“大人,小人确实不知道,您问一万遍,小人还是只有这个答案。”
程牧游点头,“好,那前天我在凌云山遇到你时,又是怎么回事,为何那燕儿的尸体会在你的旁边?”
“当天我也向大人阐明了,我只是偶然遇到了一只山羊,它似乎正在吃人,我想赶走它,便追了过去,没想那羊见到我就跑掉了,随后,大人你们就出现了。”
“可是你家的床下面却藏着一只羊角。”程牧游看了史今一眼,史今会意的点点头,快步走出公堂,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布袋子,他将布袋子放在张睿前面打开,露出里面那只分叉的羊角。
“这羊角,你怎么解释?”程牧游紧盯着张睿的脸,不愿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张睿倒抽了口气,“大人,小人不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睿......”
张睿冲程牧游重重的磕了个头,“小人知道大人要说什么,只是,这所有的事情皆非小人所为,所以半个字也解释不了,小人对大人万般信任,只求大人能够明察秋毫,找出背后真正的黑手,还小人清白。”
程牧游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双眼明净,面孔坚毅,就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的,他看向身边的衙役,“带他下去,此案延后再审。”
张睿被两个衙役夹在中间带向公堂门口,走到一半,他突然回过头来,“大人,我母亲她近况如何?”
“她身体尚未恢复,今日不适宜提审。”
张睿大惊,“大人的意思是,我娘也被官府抓了?”
程牧游冲他点点头,“你一直与你母亲同住,若是你犯了事,她又怎会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