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哪里能睡得着,张睿他......”君生看见右耳从门外走来,他的身子一会儿变成两个,一会儿又合为一体,虚虚实实,晃晃悠悠,很是有趣。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觉得脑袋一沉,眼皮随即紧紧的合成一条线。
“睡着了?”右耳看着伏在桌上的君生,将眉间的第三只眼合上了。
“把她抬到我屋里去吧,让她好好歇歇,这姑娘也是可怜,身边人接二连三的出事。”
右耳将君生背起来,“你也同她一样,相信那些人不是张睿所杀?”
晏娘拈起一只杯子在两指间把玩,“本来我还不肯定,但是那土蝼故意将官府的视线引到他身上,反倒让我对张睿的疑心消失了,若土蝼和张睿是一伙的,又怎会故意设计害他。”
右耳点头,“说的也对啊,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晏娘眼睛微眯,瞧向院墙那边,“那要看看我们这位程大人是否有火眼金睛,发现此案中的疑点了。”
蒋惜惜将一本小册子放在程牧游面前的桌子上,“大人,十七具尸骨的勘验结果全部在这里了。”
程牧游放下手中的书,将那本薄薄的册子拿起来,一页页认真的翻看着,看着看着,他的眉头蹙的越来越紧,翻到最后一页时,他静坐着不动,眼睛依然直直的盯着那本册子,思维却俨然已飘到了别处。
蒋惜惜不敢打扰他,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的等着,终于,程牧游将目光从册子上移开,轻吐出一口气,五指握拳轻轻的在书案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
“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程牧游冷笑一声,“这案子恐怕比我原先想的要复杂的多。”
蒋惜惜拿过册子翻了翻,“这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除了翠羽的遗骨,其他所有的遗骨上面都有创伤,这些伤口多位于头部,创腔横断面呈楔形,有的还伴有严重骨折。”
这些字蒋惜惜都懂,但是合在一起她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大人,我......不太明白。”
程牧游嘴角溢出一丝冷得吓人的笑,“意思就是他们都是被刀斧砍死的。”
“刀斧?大人的意思是这些人并不全是被那怪羊杀死的?”
程牧游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从尸骨的腐化程度看,这些人都死了有十年以上了,可是十年前,张睿才是个孩子,试问,哪个孩子能有这般力气,用刀斧杀死成年人?”
蒋惜惜惊住了,她半张着嘴,嗫嚅着说,“难道,是......是张睿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