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叔叔秦丁失踪,你为何不去寻找,到现在才来报案?”程牧游盯着跪在堂下的秦帅。
“回禀大人,小的小的不敢。”
“不敢?”
“叔叔临走前告诉我,他是去找那三苏观的九贤女,可是从此就一去不归,那女人可是个狠角儿啊,道法高明的很,我想,她一定把叔叔杀了,我若贸然上山,岂不是也成了她的刀下鬼。”
“九贤女。”程牧游一字一句的念出这三个字,“她是何人?”
“她是个道姑,刚来新安不久,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把附近的村民们迷得五迷三道的,各个对她崇敬的不得了,叔叔就是看不惯她用妖法骗人,才去找她理论。”
“妖法?据我所知,你叔叔也是个道士,怎么倒说同门使妖法骗人了呢?”
秦帅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猛地磕了个头,“我也不懂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过大人,我叔叔失踪是真,还请大人明察。”
程牧游点点头,“我自会派人去查明真相,若没有别的事情,你且先下去吧。”
秦帅起身退出公堂,临出门时,和几个人走了个照面,带头的那个人英武非凡,走起路来斗篷在身后虎虎生风,他快步走进公堂,冲闭目养神的程牧游喊了一声,“程兄,小弟又来打扰了。”
光是听声音程牧游就已经猜出来者是谁了,他站起来,面含笑意,“刘大人,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在你这里似乎不太适用,不知贤弟此次前来到底是有事还是无事呢?”
刘叙樘笑道,“闲人也有事忙的时候,今天到贵宝地,确实有一件事要向兄台请教,而且此事也只能向兄台请教。”
“能让刘大人如此上心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易事,还请详尽道来。”
刘叙樘于是把夔州发现尸首以及在长乐宫的见闻全部都告诉了程牧游,末了他说:“夔州县令查到了观主的身份,可那人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从此道观便无人主事,废弃了很久,至于以后里面发生了什么,就无人知晓了。”
程牧游点头,“我都听明白了,可就算这是一件迷案,贤弟又为何千里迢迢的到新安来呢,依大宋律法,地方官员是不能跨地管辖的。”
刘叙樘正看着他,“这点我当然知道,不过有一件证物,我想请程兄帮忙鉴定。”他冲身后点了下头,韩威马上将一直负在肩膀上的口袋呈上前来。口袋里面是一根人骨,骨质发黑,看起来异常渗人。刘叙樘蹲下身,指着骨头上一根蓝灰的浅线,“程兄你看,这铅锡线证明他是中毒而死的,而夔州发现的二十几具尸骨,每个上面都有这些线,可是铅锡中毒是慢性的,我着实想不明白凶手为何要用这么一种磨人的方法杀人。程兄最擅用药,药毒不分,所以小弟特意将这尸骨拿过来,向程兄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