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内不是外表方正,而是环状的,墙壁分成十二面,建筑外表风格不一致,每面墙上都是不同风格的花朵图案。
总共有十二根建筑,柱子上的花纹是画上去的,在白底上盘桓着的红色花朵延伸至上方——顶部全是云雾。
中间一座环状阶梯,和时街上的萨默塞斯的屋子风格相似。
“有谁在?”肖恩提高声音:“大师?萨默塞斯?”
无人回应,声音触碰墙壁后反弹回来,声音不停回荡,像在水上唤起圈圈涟漪。
肖恩踩上楼梯,鞋跟在冰冷的硬质梯面上也溅起回音。
她走了好久,广阔的平原,翻转的桥,上不完的楼梯,就像在梦里。
一片纯粹的绿色,一片至深的漆黑,一片彩色的雪白。
楼梯上间断出现平台,与柱子相连,肖恩仔细数过有十二个。
仔细看去,每个平台的风格对应着一根柱子,想必是大师的十二个徒弟。那么大师会在最顶端了。
肖恩紧抿着双唇,接近了楼梯顶。
最上有一面圆窗,可见白云悠悠,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来,像圣光一般。
圆顶上放着一张木质的小桌,桌上摆着茶杯和棋盘。棋下了一半,黑白二色,黑子虽占了先机,却已入穷兵黩武之地。
桌旁的椅子上靠着一个男人,黑发褐眼,身着黑底金边长袍,头戴王冠,手握茶杯。见到肖恩“哦”了一声,站起身来,腰间的佩剑撞到椅边,发出沉重的声响。
另一人站在椅子旁,银发银眸,袍子和头发一同坠到地上,他手握一枚白棋,斜眼扫向肖恩。
肖恩眼睛一亮,刚弯起嘴角,萨默塞斯先道:“徳玛雪利尔公爵。”
声音宛若冰封,让肖恩有一丝惊诧,话语堵在了喉间。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闪了闪,金属声音擦过耳边。
一声清脆嘡啷,施了法术的冠冕转了几圈后落在了地上,猫草随之散落。
肖恩因剑的冲力退了几步,不稳跌坐,触地一瞬按地而起,拔出长剑,锋指前人,手微微颤抖。
阿萨德罗斯腰间的剑套空荡,萨默塞斯反手抽出他的剑,仅凭剑风将肖恩的头冠打下,再翻转正握剑柄,动作一气呵成。
肖恩单手持剑,与萨默塞斯剑尖相对,圆顶空气剑拔弩张。
肖恩沉下表情:“你要做什么?”
萨默塞斯冷道:“你可知这位是谁?”
肖恩看向阿萨德罗斯,满心疑惑,不明白萨默塞斯想说什么。阿萨德罗斯头上的冠她没有见过,或许是个公爵。
她将剑握得更紧:“看管我的马的人。”
阿萨德罗斯双手在身后抓了抓背,听见肖恩的回答哈哈大笑起来:“看吧,塞斯舅舅,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代表她没有目的。”萨默塞斯表情稍稍缓和:“被说成马夫还笑的王,也只有你的一个了!”
王。肖恩愣了愣,重新打量起高大的黑发男人,以示确认:“……阿托珀勒王。”
“阿托珀勒啊……”阿萨德罗斯摸了摸头:“余名阿萨德罗斯·徳玛雪利尔,是徳玛雪利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