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听见声音慌慌张张赶来,见到王差点儿跪倒在地:“王!夫人在外面!”
阿萨德罗斯怔了一下,匆匆走向大门。刚踏出殿内,风便裹挟着雨扑面而来,阿萨德罗斯根本没用手挡就冲了出去。
托德连忙跟了上去:“王,请不要随意走动。”
地面上的水漫到了脚踝位置。托德走在阿萨德罗斯前面,举起法杖点在地上,让水从中分成两半,显出道路。阿萨德罗斯快步朝前跑去。他手持王杖,头戴王冠,还是一副接见贵族的装扮,托德用术造起不会被打破的空间,把风雨阻挡在外。
萨默塞斯站在窗前,看着漫天雨水逐渐减弱,草地上的人影从雨幕中现了出来。
雨水和溅起的泥泞让人像在泥坑里滚了一道,帕利斯里尔夫人和一干人等都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仿佛于一场大难中生还。
湖泊是低地,托德挥动法杖,溢出泥土的水纷纷回流。阳光伴随彩虹一同出现,晾干了衣服。
“阿萨,阿萨——”惊诧过后,帕利斯里尔夫人颤抖着嘴唇看,发出尖叫:“都是你带回来的那个魔鬼干的!”
“表哥,都是那个让我和夫人成了这么惨的样子……”听见帕利斯里尔夫人说话,夏洛特才回过神来,抹起眼泪。全无刚才的娇蛮,完全是在撒娇。若在平日里还有几分我见犹怜,如今头发遮住半张脸,身上又脏兮兮的,做出这种行为就有些渗人了。
阿萨德罗斯干笑了两声。还好其他侍者来得及时,把要拉住他的帕利斯里尔夫人和即将倒在他怀里的夏洛特架回去了。
“到底是?”他看向托德。
托德看了眼插在地里的剑。轻轻一碰,剑就成了碎屑,风一吹全散,不留一丝痕迹。他走向湖泊旁。
黑发的女孩正在把金发的少年架起来。她全然不顾自己的样子,只是卯着劲儿抗住少年的身体,把他拖向宫殿。
真是个笨蛋。萨默塞斯站在小客厅里,看着这一幕。可以来叫人却应要自己扛,脑子根本没在转。就连看到阿萨德罗斯和托德后,肖恩也没求助。是托德用法杖敲击地面,四人一同到了大门,侍者才架起乔尔纪往里走。
“怎么会成这样?”阿萨德罗斯问道。
见到他们,肖恩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有一丝茫然:“我也……不清楚。”
她的确不知道。
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乔尔纪和莱利安能够轻易卷起风浪?乔尔纪怎么会突然昏倒?如果她摘下了冠冕,这些还会发生吗?帕利斯里尔夫人为什么一定要她摘下来?帕利斯里尔夫人的敌意,夏洛特的愤怒和自己的不快,所有的情绪是有必要的吗?
如果乔尔纪没有因为她昏倒一定会更好,不是非得有人受伤的,不是吗?
“带她去淋浴再换件衣服,”阿萨德罗斯对侍者说。
“不用了。”肖恩摇摇头,缓慢说道:“乔尔纪拜托你了,都是因为我他才会昏过去,请您不要惩罚他。帕利斯里尔夫人讨厌我,我回刚才的宫殿休息比较好。”她抬头看着托德:“有任何消息的话,请您立刻告诉我。”
说着肖恩走下台阶,结果右脚踩到裙边,左脚往前迈出,一个马趴栽在了地上。
果然本质上还是个无可救药的徳玛雪利尔笨蛋,刚走到门口的萨默塞斯看见趴在地上的肖恩,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