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默塞斯与肖恩隔着几步走出小厅。
女孩的眼睛时褐时黑,是否其中有隐情?
他没从占据了米达尔身体的亚瑟那里得到太多情报,两人在森林中的胜负是以米达尔的昏倒告终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亚瑟之间只要一提及阿德莱德就会发生争吵,甚至动手。
在诺纳森林中也是。他与米达尔两人一言不发,一前一后走到一条河边。
这条河是诺纳森林与肖什塔纳森林的界限,也是雪徒的仓库。伊丽莎白三年前便是在这里遭遇了雪徒,如今河面下也存放着雪徒们的宝物,永远不会解冻。
萨默塞斯踏过冰面走到了河对岸,米达尔却没跟上,而是与萨默塞斯隔河相望。
萨默塞斯双手握住法杖置于身前,顺时针旋转,法杖上空逐渐形成一圈螺旋状的风,转眼就吹到了米达尔面前。
米达尔措手不及,举起锤状的法杖挥向狂风,将它打散在空中:“萨默塞斯,你要做什么!谋杀大师门徒吗?”
萨默塞斯并未就此罢休,反将法杖插进了地面,继续旋转。一阵更强烈的风暴由森林而生,积雪把自己抖落,冰叶咔啦裂开,树干平生划痕,整座森林都被风所控制。
“等等啊,萨默塞斯,”米达尔看上去有退却之意,满脸堆笑,法杖架在肩上,摆起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不用这么生气吧。”
萨默塞斯不语,转动法杖的手忽然松开,又合掌拍在杖柄之上。同一刻,狂风席卷着一路,从米达尔的两旁咆哮而去。
将风压缩到一定程度后密度变大,风便化作刀刃,厚度虽比树叶薄,利度则因风速快而远超匕首。眼见米达尔将被两股风毫不留情地压到中间,他挥动法杖,从左往右横扫而去。
被打散的风刃分解开,更是肆无忌惮地冲向各处。来不及躲避,米达尔全身上下都被风刃割到——除了那张脸外。
“以前我看你的脸不怎么顺眼,”萨默塞斯面无表情道,“现在顺眼的也只有脸了。”
米达尔退了两步,讪笑转而化作大笑,身上的气势也为之一变。让人忽视米达尔的强壮,少了爽朗,却多了上位者的凌厉,以及历经岁月洗刷后的沉稳:“不愧是我的挚友,还是说我太张扬了?”
萨默塞斯冷笑了一声:“连‘如果那位朋友的想法之后发生了变化’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你难不成想死而复生,重新称王吗!”
“你讽刺人的本事还是一样厉害。”男人身上密密匝匝的伤口在逐渐愈合,嘴角依旧飞扬:“我的想法是发生了改变。”
“她的影响?”萨默塞斯的语气肯定。
“啊,是的。在裂缝中的这么多年,我想了很多。”男人的笑容稍稍收敛,面部染上了一丝真切的悲伤:“我本要和她一同死去的,但我没能成功,成了同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国家还需要我这个王,恐怕我早就不在了。也是她的死让我意识到,我根本不在乎德玛雪利尔,之所以能做到这一切也是因为她在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