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拉弗叫道,却有因挟持着肖恩无法腾出手。
肖恩能感到他洪亮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手臂力度加大。她想自己的脖子一定被勒成了红色,快喘不过气了。
八把火炮同时响起,她眯着眼睛看到萨默塞斯松了手,领头人一下跪倒在地,往前跑去要拾起火炮。
萨默塞斯空出来的手握住挂在胸前的法杖,靴子在地上飞旋,仅用一把剑就挡下了所有子弹。
面对阿托珀勒人的惊诧,他笑了一声:“刚才只是手生而已,如果你们解决不了,我可以好心帮帮你们。”
不待回答,萨默塞斯便飞步上前。随着一个个阿托珀勒人的倒下,他手中的长剑奔至下一个目标,身形快到看不清。
阿托珀勒人狂叫着打完了火炮里的全部子弹,根本阻挡不了萨默塞斯的动作。
肖恩乘此机会用手肘朝后击打,拉弗手臂稍稍松了一些,她低头用力一咬,身体逃脱了桎梏。也不顾猛烈咳嗽,肖恩就往侧边跑去,然一发子弹擦过脚边,她一个趔趄要站起来,背部再次被顶住。
仅仅一瞬,在这片聚集地上只剩下五人。
大卫手中的火炮对准了肖恩——她转过身来,侧边额头被顶住——慢慢地站了起来。
萨默塞斯离肖恩有两把剑的距离,很近,他手上的剑垂落着,因为速度极快,剑柄没有沾上一滴血迹。
“多余的人都退场了。”萨默塞斯说道:“你们三个要怎么办?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和他们一样?”
就算对她而言,眼前的萨默塞斯也如同怪物一般——两人在圆顶上的较量根本是小孩子打闹——更不用说这些对萨默塞斯毫无了解的阿托珀勒人了吧。
然大卫的手按到了扳钮上,这是他最后一发子弹,必须用在实处。
“我说过了。”萨默塞斯看着将枪顶在肖恩太阳穴位置的大卫,冷道:“她的命我不稀罕。”
“在阿托珀勒有一句话......”同伴的死亡与肉体的疼痛让领头人的表情愤怒而狰狞,甩开了拉弗的搀扶:“越是重要的东西越不能让人看见。”
领头人知道自己已无除此之外的选择,在强大到无法战胜的人类对手面前并不应该祈祷,而是要抓住他的弱点加以利用。人和海不一样,并不是毫无破绽的。
这个男人刚才想要去救女孩,如果不是大卫快了一步,他恐怕已无所畏惧。能够抓住这个男人的破绽是眷顾与幸运。
“我们只能把命赌在她身上。大卫,”领头人说道,“我数三下,他不扔剑,你就动手。”
肖恩忽然失去了对这一切实感。
她的视线转过每一个人。大卫、拉弗、领头人、萨默塞斯......
就在几秒前,她还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水分因为窒息感从眼睛里逃了出来,四肢无力,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快要听不到。
刚刚离开了威胁,如今再一次站在死亡的界限上,就差旁边的阿托珀勒人扭动火炮的手柄。
她还有太多事情不曾知晓,太多事情不曾完成。她对大陆、对海洋、对这个世界还一无所知,凭什么就要死去!
而如今死去是这样容易。
肖恩试图从萨默塞斯脸上看出什么,他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