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太平间里,惨白的灯光投射在遮盖着尸体的白布上面,一切都是瘆人的白色,除了摆放尸体的高架床是用银灰色漆喷成的。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人四平八稳的坐在一张空床上,裤管下两条修长的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分明只是一张用来摆放尸体的床,却被她坐出了一种好像是高不可攀的王座一样的感觉。
帽沿下那张白面具下漆黑得如同没有星光的夜的眼睛,正静静的注视着对面那个背对着自己站在床边举着手术刀的男人。
“我有个感觉很奇怪的问题想要问一下。”拿着手术刀的男人看着床上那具面部呈死灰色的尸体,似乎一时犯了难,“虽然说这个女人也还算漂亮,不过也太常见了一些,为什么你会特地带我来找她?”
床上躺着的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死在精神病院里,尸检完之后被法医部门的工作人员送到医院太平间里暂时停放的陶妃雨。
“伙伴,这只是一次实验而已,不要这么挑剔。”床上坐着的人轻笑了一声,看着男人的背影,“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你是持着怎样的心态,将这些恶心的人皮贴在自己脸上。”
“恶心吗?”男人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回过头看向那个高贵优雅得与这个太平间格格不入,完全不搭调的人,“我不这样觉得啊”
他的声音转了个弯,猝不及防的带上了令人胆战心惊的笑意,在散着冷心的太平间里回荡着,如同一只被死亡支配的恶鬼。
“每一张脸都有他们的故事,顶着他们的脸,我就能切身的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怨、憎、恨这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