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的话到此为止。”戈梵不再注视方成，她看向重力屏障航道里来回穿梭的飞船，问道：“看到这个宇宙的真相了吗？”

“是的，真是…”

“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插手，也不要去想象。”戈梵并不打算听取方成的感想，“还有，不要随意尝试召唤正义秩序的遗留血脉，因为很多血脉的灵魂早已扭曲。”

方成略显诧异，他完全不知道召唤还伴随着风险。

‘被扭曲的正义秩序’，一个听起来很残酷的词。

戈梵依旧眺望着星空继续说道：“弘和星域大多数天使被舒适和安逸的生活腐蚀，对正义秩序的追求也不再那么的纯粹。”她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落寞，“我们的生命是无限的，时间是一个非常奇特的概念，在失去女王陛下的引领后，正义秩序在时间的长河中受到考验，有的族人虽然依旧在坚持，但大部分不在相信。”

“所以现在的天使是正义秩序的敌人？”这是方成对于戈梵话语的理解。

“敌人？哈哈…”戈梵大笑，她笑起来的样子给人很严重的压迫感，“敌人倒是不至于…”她止住笑，转身看向另一边，那里有神圣之力包围的繁华文明，“看到这个繁华而奢侈的弘和星域了吗？天使把这里建成一个巨大的游乐场，我们在这里尽情的放纵欲望，无休止的放纵。”

“欲望吞噬了我们的灵魂，我们在极度的享乐中不可自拔。”戈梵调出她终端里的投影监控，一座依靠类地行星建造的庞大城市在投影下逐渐露出真容，城市从外太空到地面都散发着金色的光晕，给人的感觉是一尘不染，多以白色花园式的建筑为主。

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有天使欢笑的声音，他们在吸食一种很特别的药物，“银色巨龙生长产生的粉末，可以把人带进极度欢乐的幻想，类似于预言途径的幻想。”

戈梵轻声解释道：“女王陛下在第五纪元末期陨落，我们的战士离开了圣界，在拓荒的过程里发现了它，不久后战士们便沉迷于欢乐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有的战士甚至愿意放弃超凡权能和特性也要吸食它！”

“极度欢愉的幻想导致如今天使文明奢侈的生活，是无节制的奢侈！”戈梵又调出一些露骨的画面，里面的天使正在进行最原始的活动，“得益于天使基因给予的强大体能，这样的生活他们可以持续数年不停止。”

方成正要仔细观察，戈梵又调出其他的画面，“你不要指望天使可以给予你太大的帮助…”她终端里的画面现在出现的是一支正在接受圣能洗礼的军队，“越来越多的年轻天使受到欲望的蛊惑，陷入到无法自拔的欢愉，这是我们唯一维持体面的军队。”

“当初我的打算是招募你进入这支军队，但你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这就是命运。”戈梵调出这支军队的数据，“你刚才的招募仪式是我打断的，艾希和炜是我的弟子。”

方成恍然，艾希和炜应该就是他召唤到正义大厅的两名女天使。

“这支军队是为正义秩序服务的，你如果想要领导这支军队需要向我展示你的正义秩序！”

‘我可没想过要领导这支军队。’方成暗想的同时观察着戈梵的表情，但那精致的脸庞除刚才大笑外其他时间都是一潭死水。

“我不是很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方成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一闪而过最终说出这句话。

戈梵听到方成的疑问安静良久，说道：“天使从一出生便注定为正义秩序而服务，这是母神赋予我们的职责，虽然目前我们一团糟，但不会推脱这份职责。”

又是这样的语言，方成有一种沉重的感觉，他对此保持沉默，因为它不觉得自己可以评价这份职责，随后他选择转移话题问道：“可以告诉我护卫军团的事情吗？比如为什么会在第六纪元解散，又为什么是我获得了‘契约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