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殿下,若是能将这样的毛衣装备到每一个士卒的手中,那即便是在风雪之中行军,只要不是遇到暴雪,那么我们就再也不怕有同袍被冻死了!”
朝着两人点了点头,方晓拿起这件织的歪歪扭扭的毛衣,也不嫌弃上面的腥膻味道,一抬手就直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有些扎人,但熟悉的温暖感觉,却做不了假!
“就是你了,恒源祥,羊羊羊!”
没来由的在心底冒出了一句颇有年代感的广告词,脱下毛衣的方晓,脑门子上居然已经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着令九原全郡妇人,就按照这个形制,加紧织就羊毛衣,务必要在第一场雪落之前,让可能冒着风雪出征的士卒,都能在原本的皮质军衣之下,穿上这样的羊毛衣!”
“唯!”
说到正事,王离猛地一抱拳,轰然应诺,随后转身就出了将军府。
遍地枯黄的草原之上,韩信与他的四千多骑兵正在以不急不缓的速度行军,而在不远处,还有另一只部队,统帅这支部队的自然便是头发白了,也变强了的李信。
当日,蒙毅统帅三万主力,将东胡王一战击杀,而后便给韩信与李信分别传信,着令他们带着各自的队伍,将范围之内的东胡人斩草除根。
对于这等被打败,宣誓归降,但随后却又反叛的蛮夷,大秦的态度一向都是绝不姑息。
三人分别统军,杀得胆寒的东胡人血流成河,俘虏无数之后,这才算是暂且罢兵。
如今又得了九原城中“长公子”的军令,是以三人分别统帅着自己的部队,朝着花马城进军。
而随着军报一同送来的,还各有一件形状古怪,但穿起来却异常舒适温暖的衣物。
蒙毅、韩信、李信三人,在试过羊毛衣后,都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仅仅留下必要的牛羊作为口粮,而将剩下的“战利品”连同俘获的“东胡奴隶”统统给九原送了回去。
“李将军,你我此战并没有分出胜负,不如在比试一次,看在花马城下,谁人能够斩杀更多的匈奴人,如何?”
骑在马上,韩信看着那一头飞扬的白发,想起了自己的那个赌约,于是扯开嗓子,便朝着李信高喊。
而另一边李信听闻此言,却是哈哈大笑道“韩司马既然说是不分胜负,那便是不分胜负罢,你我在以匈奴人试试手也便是了!”
“这家伙!居然比我还骄傲!”
听见这话,韩信先是心中一怒,紧接着就想到了李信此次的战果,随后心中更是升起了浓浓的不服之情。
“这天下,又有谁能够比我更知兵?纵然李信长于车骑,但我也未见得便比他差了!”
当李信与韩信互相不服,还在暗暗卯着劲相互较量的时候,九原城外一支万人的骑军队伍,已然整装待发。
专门又多等了五日,而就是这五日的功夫,九原郡数千的妇人,居然硬生生的赶制出了万件毛衣。
这样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自然这些毛衣都是要给钱的。
“长咳,方将军,真的不需要本候亲自出征吗?”
齐整的军阵之前,王离郑重的朝着遮掩了真实面容的方晓行了一礼,言语之中满都是请战的意味,这落在离得近的几位军司马、都尉的耳中,难免在啧啧称奇的同时,也是于心中浮想联翩。
“武城候已经是这北地的最高指挥官了,而这位方将军到底是什么身份?”
没有理会身后众人猜测,方晓又怎么会不知道王离是多想亲自领兵出征,但他却只是伸手拖住了王离的双臂,朝着对方苦笑道,“王离,你我之间不是外人,这北地若说值我得信任之人,必然非你莫属,如今我与老师皆不在也不方便,这里就只有你亲自坐镇我才放心。
另外,我听说故赵盗匪四起,有李牧之孙李左车带数百人,已然在代地起兵作乱,代地距离九原并不十分遥远,是以你在九原城中,一切务必小心,千万不可轻视了那李左车!”
“唉!公子,姐夫,好吧,我留下!”
被方晓的话说的连连哀叹,连着换了几个称呼,最后王离也只能是压下心中对匈奴人的仇恨与愤怒,留在了九原城中坐镇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