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馋她的身子,我下贱。”
稀里糊涂的几乎折腾了一整夜,次日清晨,方晓自温柔乡中醒来,心中的诡异更加浓了几分。
昨日的缠绵之中,方晓自然能够察觉,怀中玉人的无限爱意,可他却也知道这爱意是属于扶苏而不是他,于是有心拒绝,但终究不忍,再说有美人投怀送抱,让方晓坐怀不乱,这样的事情未免难度有些太高。
“良人,你还在怪妾狠心么?”
怔楞之间,方晓只感觉胸口一沉,旋即便有轻轻的痕痒传来,低头一看,王妗那娇媚温柔,却又隐隐带着坚韧英姿的面孔,便映入眼帘,而目光稍稍向下,立时便有大片白花花的美景,毫无遮拦的跃入眼帘。
“良人”
没了昨夜的大胆,白日里的王妗显得有些害羞。
眼见如此方晓无奈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老婆啊,你昨夜可是强暴了朕呐!”
摇头挥去心中的吐槽,方晓“熟练”的伸手轻抚玉人脊背,同时正色道,“你有如此决断,而俊儿亦自告奋勇留下保护母亲与幼弟,他也无愧我赢姓宗庙了。”
“长公子长姐”
正当“夫妻”两人软玉温存之时,门外王离有些尴尬的声音却是传了进来,片刻之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便见方晓衣冠齐全自房中走出。
“父亲?你是父亲么?”
不等方晓开口,耳边公孙易的声音传来,低头看去,就见一个身材有些瘦小,但严重却充满希冀的神采的小子,正抬头看着自己。
“这扶苏到底多久没回过家了?连儿子都不认识自己?”
心中如此想,但脸上却尽量露出柔和的微笑,蹲下身去,轻轻抚摸公孙易的额头,这简简单单的动作,居然真的让方晓心中生出了一种“老父亲再见亲儿子”的感觉。
“易儿已然这么大了,来且让我抱抱。”
不由分说方晓伸手便抱起了不到十岁的公孙易,旋即将他放在了脖颈之上,这样的游戏,自己小时候父亲可没少和自己做,如今要哄孩子,于是便自然而然的用了出来。
当然,同时方晓心中的诡异感觉则是更加浓了。
“这到底该怎么算?喜当爹?还是再见亲儿子?”
有些想不明白这笔糊涂账,于是只好暂时将之抛到脑后,总归公孙易并非熊孩子,否则方晓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长公子,九原城中来了一群陌生人,仅看验传,似乎是咸阳来的墨者。”
“墨者?”
听到这名词,方晓不由的一愣。
墨者之名自然如雷贯耳,春秋战国时期的显学之一,机关术的两大流派之一,后世传说,正式有墨者在秦,秦才能有超乎于六国的强弩与器械。
“他们应该是陈先生替良人找来的帮手。”
王妗自房中走出,眼波流转,落在坐在方晓脖颈上的公孙易身上,其中满都是止不住的温柔笑意,不过很快,她的眼神便是一暗,显然有时想起了被自己“狠心”留在了咸阳的公孙俊。
程衷与自己的墨者同伴,走在九原城的大街之上,在这里,他居然体会到了久违的安心。
虽然街上随处可见的是顶盔掼甲的秦军,但与咸阳不同,这些秦军却丝毫没有骄矜傲气在身。
程衷便亲眼见到了许多次,士卒遇到百姓之时,两方其乐融融的画面,这样的事情放在如今的咸阳,是决然不可想象的。
在咸阳城中,黔首见到秦军只有两种反应,一就是浑身战栗,只等着军士来将自己逮捕下狱,这是犯了法的人。
二便是愁眉苦脸,从自己的牙缝之中,挤出最后一丝钱粮,然后交给前来收取口赋的军士,而待他们走远之后,或者如丧考妣,呼天抢地,或者咬牙切齿,谩骂不休,这是被强征了口赋的黔首。
“武城候治下的九原城,居然有帝国初生,始皇帝陛下在世之时的景象?”
身旁的同伴赞叹不休,程衷也是震惊莫名,这样的情景,岂不正是他们墨者梦寐以求的大同世界么?
“捷报!捷报!”
突然,熙熙攘攘的长街之上,有一军士举着右手一边高声呼喝,一边奔走不休,而在他身后,则是由皂衣秦吏手持书简,一边走着,以便在宣读着什么。
走得近了,程衷等墨者这才听清,原来这些秦吏是在宣读北方的战报。
这战报上说,匈奴右贤王所统领的大军被秦军困在了茫茫雪原之中,原本匈奴共计二十万的大军,经过连翻大战之后,如今仅仅剩下了不到三万。
听完之后,程衷等人心中,对武城候王离愈发的好奇了。
于是他们朝着身旁一位看热闹的百姓拱了拱手,当即问道,“敢问老人家,这些官吏为何当街宣读战报?我可是记得,秦法之中,并未有如此规定啊!”
“你懂个甚!”
程衷话音一落,就见着老黔首眉眼一竖,嘴角却是勾起一丝轻蔑。
“一看你这后生就是外乡人,这是荣誉,荣誉懂不懂?你且往下听,这战报之中,不仅颁布了战果如何,还一一记述了战中立功最大的各级士卒军官,哎,你听,你听,这不是念到了么?
武钢车长,不更乙共,斩首立功,累计军工赐爵两级,如今居然是个官大夫了!”
“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