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才扶着大夫人的那位是两仪观的明骄小道长吧?”绿榕有些不确定的问。
上次两仪观的入学考试,陈芷桐并未通过。
为此她失落了许久。
不过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学习易学,她失落的原因是因为失去了一个跟皇太孙长期接触的机会。
半月前,新考入两仪观的弟子们开始进观授课。
陈芷桐为了能多见见皇太孙,第一次去听了两仪观每周一次的对外公开课。
那日,她如愿见到了皇太孙,也见到了站在皇太孙他们队伍前面的另外一个风采不凡的少年。
后来打听得知,按是两仪观明字辈的大师兄明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加上经常来听公开课的姑娘们叽叽喳喳将明骄夸赞了一番,陈芷桐便也跟着多看了好几眼。
陈芷桐此时心里也很疑惑,两仪观的弟子来他们陈家做什么?
还有,刚才她如果没有听错,明骄喊了伯母一声“娘”,而天晴姑姑对这位明骄小道长的称呼是“小小姐”?
难道……
陈芷桐脸色惨白,“绿榕立刻去寿福院请我娘回西院,就说我突然生了疾病。”
“可是小姐你……”没有病啊。
绿榕话没已被陈芷桐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记住,一定要让我娘立刻回西院。”
如果她猜想的是真的,陈芷桐心里恐惧不已。
“是,奴婢立刻去找夫人。”
……
东院里。
在天晴的服侍下,沈蘅又喝了一剂药后睡着了。
即使睡着,沈蘅与陈娇娇相握的手也没有松开,陈娇娇便一直没动,安静坐在床边陪着她。
因为主子喜静,东院里的奴仆便不多。沈蘅身边贴身照顾的更是只有天晴一个人。
待天晴忙碌一阵将里里外外都收拾妥当再进入沈蘅的卧房,陈娇娇靠在沈蘅床边也开始打盹。
天晴不敢打扰,她端了针线坐在床边的垫子上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的两个主子。
等了一会,陈娇娇醒来,看到的正是天晴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晴天姑姑你怎么都有白头发了?”天晴的后脑勺处白发最多。
放下手里的活计,天晴转过身挪到陈娇娇边上,然后拉着她另外一只手轻拍安抚,“奴婢老了当然就会长白头发了。”
哪里会老呢,明明她和沈蘅一样,都还不到三十岁。
刚才陈娇娇靠在边上陪着睡着的沈蘅,发现她头上也零星的有几根白发。
陈娇娇红了眼,心里原本有的那点点小埋怨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晴天姑姑你和娘这几年过的很辛苦吗?”
呆在两仪观的时候陈娇娇就疑惑,为什么她的娘亲从未去看过她。
要知道,沈蘅虽然从外表看是典型的娇小柔弱的江南女子,但她其实非常有主见。
他们大房看似陈致远主外,实则大小事真正拿主意的都是沈蘅。
陈娇娇一直觉得,以沈蘅对自己的喜爱,即使承德帝下令她应该也会想办法悄悄和她联系才对啊。
但是五年来都没有。
从最初的等待期盼到后来的心有不满,所以上次陈娇娇难得一次有机会随夜华进京,她也赌气没想过悄悄溜回陈家看看。
但是,这些怨恨不满,在刚才沈蘅冲进寿福院护住她的那下,便已全部消失。
天晴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小小姐,红眼哽咽道,“小姐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