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和那个自称是刘轩云的家伙用一样的手段,装成是被妖伤害过的人,跑到天岐的面前,不知道能不能接近天岐。
这个刘轩云又是打着天岐的什么主意?
他收养小天岐十年,也算是天岐的父亲了,任何想要伤害天岐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哪怕他假死的事情暴露,再次有性命之忧,也不及天岐的安危重要。
花渐的眼中现出一丝狠厉的神色。
出了隐蔽之地,雨势正好变大,倾盆大雨落在花渐的身上,才将花渐的戾气洗净。
花渐低下头,看着雨滴在他的胸前游走,伸出手抚上自己厚实的胸膛,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么多年过去,他这身形也变化不小,多走动走动,不是只待在那片竹林里还是有好处的。
收回手,花渐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寻常百姓的衣服。
“对了,还有这发带。”
花渐低语着,眼眸中带着笑意,抬手将身后的发带扯了下来,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没了发带只是稍稍松散了一些。
很快,松散的头发又被一根灰色的发带绑了起来,整张脸上都没有多余的发丝,和以前相比,也是变化不小。
不能用妖术,是他骗自己的。
真真假假,这世上最厉害的骗术应该不是成功欺骗到别人,而是能让自己相信一件先前不愿相信的事情。
骗着自己活在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
可他和天岐在竹林生活了十年,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踪迹,他们不亲自来找他,反倒是借除妖师之手杀他。
妖王想从狐族手中得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花渐满腹心事地来到溪边,看着水中的陌生的影子轻笑道:“我这样打扮,天岐也不一定能一眼认出我。”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眼神迷茫起来。
到时,他该是喜,还是愁呢?
远处的客栈门前站着一个人,身上穿着和鸦岑一样的黑衣,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灰蒙蒙的雨伞,看着眼熟,只是隔着雨幕看得不太真切。
白絮心中隐隐不安,走近一些后认出了鸦岑手中的雨伞,这伞不是客栈另一边的老妇人卖的那伞吗?
老妇人还送给了鸦岑一把。
白絮往上看去,认出鸦岑后,慌乱地转过头不想让鸦岑发现。
天岐和刘轩云跟在白絮身后,见白絮回头,天岐往远处望了望,朝着白絮笑着开口道:“白絮,看来,我们的这场赌约,是你输了,鸦岑已经在客栈外等着你了,别让他太担心,快点过去吧。”
白絮还不愿认输,恳求地看着天岐。
天岐移开了目光,看向远处,鸦岑也已经发现他们投来了目光。
还好,鸦岑总是能找到白絮。
白絮见天岐不理会她,只好不情愿地回头看着客栈外的鸦岑。
眼中升起了不满。
“鸦岑,回去的路上,我还要好好玩玩呢。”白絮低声念叨着,她既然答应了天岐,便不会反悔,但家迟早是要回的,天岐又没有说她输了之后,必须在多少时日内回去。
所以,是走一个月回去,还是走一年才回去都是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