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晟越看那奏折，脸色就越是阴沉，“洪守定，给他们看看。”

他把奏折一丢在龙案上，冷漠的看着大殿里的百官。

这个时候，整个大殿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甚至平时经常在大殿里忍不住咳嗽的姜老大人，都忍着自己想咳嗽的想法。

这开朝第一条律令，可是至关重要的，而司马晟这个时候让人把宁甘一系的奏折呈上来，说明了他决心。

五王爷司马戎手掌心已经湿透了，他偷偷了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在看着他，顿时有了一点点心安。

“是，陛下。”洪守定阴柔的声音在平时听起来，总是觉得特别的别扭，但是这个时候却像是天籁一样。

百官在传阅奏折过程真的是千姿百态。有人看了之后沉思，有人在愤怒，还有人脸色煞白在抖动着自己的身子。

王爷百无聊赖的在数龙座下面的玉阶，一共十八个，寓意是久久，第三个玉阶和第十七个玉阶的缝里，有着黑色的污迹，像是人的血过了时间久了的颜色。

“三儿，三儿。”站在王爷旁边的司马护轻声的呼唤着。

见王爷没有反应，就扯了一下王爷的袖子。

看到王爷迷惘的眼睛看过来，就说，“你在看啥呢？”

玉阶可不是想看就看的，那上面可是龙座！

“无聊嘛！”王爷像是一个站久了无聊的孩子一样，“我刚刚数了一下那台阶，一共18个。”

“你……”司马护摇摇头，他这个弟弟自从小的时候病了一场之后，被父皇宠着，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快别看了！”

“二皇兄，我跟你说，这玉阶地三个那里。”王爷示意司马护看过去，“旁边那里，看到了吗？”

司马护下意识的看过去，“什么？”

“就是第三个台阶的左边。”王爷说，“有黑色的东西。”

司马护看了很久才辨认得出来，“原来是那啊！玉阶也不可能全部都是白色的啊！总会有点瑕疵。”

“二皇兄。”王爷低下头，司马护实际上比王爷要矮半个头，所以他得低下头才能够得着司马护的耳朵，“你说，会不会是血迹遗留下来的。”

司马护吓了一跳，他左看看右看看，幸好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份奏折吸引了，“这话万不可再说。”

司马护拍拍胸口，如果被父皇知道了，那他这个三弟可不想像现在当个休闲王爷那么简单的。尤其是被某些有心人知道了，还有可能被皇帝斥责，甚至贬为平民都要可能。

“我知道的。”王爷笑着，他这个二皇兄什么都好，就是胆子特别小，比起世家的弟子来说都不如。但是，也就这样，在众多兄弟里面，才敢和他较近。

“小二和三儿在说什么呢？”猛夫里面的佼佼者司马卓似乎对奏折也不敢兴趣，看到司马护和王爷在聊什么，自己也忍不住的想要加入。

司马护怕王爷直肠子的把玉阶的事说出来，就先开口说，“刚刚三儿说邀请我今天去他家做客。”

王爷：这理由找什么不好，偏要找这个，我今晚还想和林萌一起吃呢！

“是吗？”司马卓很是兴奋，“三儿怎么不邀请大哥啊！是不是看不起我！”

这话就太严重了，王爷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大皇兄不嫌弃就过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