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戎让狱卒把司马护的刑具放了下来，并从旁人手中拿过了一张纸。

“明大人，你看~”把纸递给了明律。

明律接过来一看，赫然是已经写好的供词。

明律仔细了看了供词，这五王爷是想把二王爷永除后患啊。

供词的每一句话，对案子来说都可以结案，但对供词人来说，却是句句致命。

“王爷，这……”明律一时弄不明白司马戎的意思，要是想让司马护不能再翻身，再等几天完全可以，为什么一定要现在马上呢？急了，就容易出纰漏。

明律是皇后赵敏敏的人，而司马戎是他要拥护的对象。

现在司马戎做这样没有脑的事情，明律看了眼司马戎，戾气，毫无兄弟之情！

明律心里打了个颤抖，他下错注了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谁都知道的，现在箭在弦上，由不得自己了。

明律心里叹了口气，就把供词给了一旁的狱卒。

狱卒熟练的拿出红印，拿起司马护的手，就着红印按了下去，一份伪造的供词就那么的形成了。

这份供词很快就被明律交到了皇案前。

“陛下，该歇息了。”洪守定站了司马晟的旁边，为他撑着油灯，外面已经传来了三更的打更声。

“唉……”司马晟像是老了十岁那样，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洪守定啊，你说朕是不是个失败的父亲？”

洪守定扯了下嘴角，“看陛下您说得，您可是个好父皇。”

“好父皇啊！”司马晟重复了下这四个字，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好皇帝，但是好父亲，唉。想到那远在宁甘的三子，在天牢里的二子，那在西北驻守恨不得不用回京城的大子，还有……

司马晟看了看皇案上那白字黑字再配上个大红手印的供词，他的好五子！

“陛下？”长久的沉默让洪守定忍不住的再叫了一声，司马晟年纪也不小了，再这么熬下去，能熬得了几年！

“起驾吧。”司马晟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出去，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显得有些佝偻了。

第二天，朝会时，大理寺把审理司马护的最终结果呈给了司马晟。

当场宣布了结果。

司马护身为龙子，却知法犯法，调戏民妇，最终使人死亡，贬为庶民，至陇西守皇陵，终身不得出陇西境外。

陇西，大晟皇朝皇陵所在地，那里有一座帝皇谷，埋葬着大晟的皇帝及高祖。

说是皇陵，其实是一个除了守陵人之外，人迹罕至之地。

司马护走的那天，是躺在马车上离开的，他努力的抬起头，透过车帘缝死死的看着京城那高高的城墙，三儿，不要回来，不要报仇！那里是吞人的地！

京城那高墙远了，消失在眼前。

司马护闭上了眼睛，眼角留下了眼泪。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司马护被贬为庶民，并打发到陇西守皇陵的消息，插上了翅膀飞到了大晟的天南地北。

院远在宁甘的王爷也收到了消息。

“是司马戎下的手？”王爷很冷静，就算是时常跟在他身边的冷一也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是的。”冷一把司马戎在审理司马护的所作所为都描述了一遍，和他亲临一样，连每个人的神态都说说了出来。

“真是个好弟弟。”王爷冷笑了一下，“他没有这个脑子策划那么周祥的计划。”

司马戎虽然暴露了很多的破绽，但也正是因为那些破绽，使得他父皇不能确认这些事就是司马戎做的，所以，王爷认为，他背后肯定有人在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