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祭完祖的第二天,老李家又来了送年礼的人。自从李查德中了解元,逢年过节时都会有人前来送礼。有祝家顾家这般之前便关系甚是不错的知己好友,也有前来巴结走交情的乡绅富豪。前者,李查德自然毫无避讳地让人收下,随后回赠一份价值相差不大的节礼,至于后者……一般拜帖会留下,礼物尤其那些价值不菲的,则多半退还。
即便如此,那些个乡绅富豪下次过节时,依旧会过来凑份热闹。之所以这般,不过是套交情结个善缘先,要说贿赂甚至想借势谋划些好处啥的,还没到这一层。毕竟李查德现在也仅仅只是个举人罢了。
一来两去,前来拜会的人也隐约摸到了李查德的喜好与底线,再赶上逢年过节送礼,大多也就些寻常的土货罢了。李查德没有再刻意拒收,但回一份价值相差不大的礼物是必须的。这般,也算是寻常亲朋好友的正常往来。
可饶是瞧着只是些寻常的土货,也是有些价值的。李查德这边的回礼,清一色的银耳,倒也不算相差太大。而祭祖后收到的年礼里,有一份来自京城沈家的。这份礼,来自沈家的沈箫,虽说只是些文房四宝,但里面所附带的那封信,却让李查德难得露出凝重的神情。
“谁的信?”李玉琇眼尖,也是难得瞧见李查德这般,不由地好奇起来。
“少好奇!”李查德将信装进了袖袋中,实则直接收进他那秘密空间里。
李玉琇冲着李查德扮了个鬼脸,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心,一会儿一定找个机会将那封隐隐闻着还带着花香的信给偷出来。
可惜,李玉琇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翻遍了整间屋都没找到那封信。亏得李玉琇还费了好些心思,还赔上了个大郎,将李查德的衣服给弄脏。
“好奇怪啊。”李玉琇柳眉微皱。
“二姐,你奇怪啥啊。”负责放哨地大郎回转过头,看向自家二姐,“还有二姐你在找啥?一会儿小叔回来了……”
“我在找一封信啦。”李玉琇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大郎的话。
“信?”
“是啊,信。而且据我发现,这封信,多半应该是爱慕小叔的姑娘写来的。”
“吓?不,不能吧。”大郎瞪大了眼睛,只不过还没等他发出诧异惊讶之声,正趴在那儿偷听的小李赵氏已经暴露了自己。
见李玉琇跟大郎看向自己,小李赵氏也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反而转身直接去了主屋那儿找自家婆婆大李赵氏。大李赵氏别看现在拒绝大部分媒婆上门来,给自家老儿子介绍好人家的闺女当媳妇儿,但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的,甚至暗搓搓地比较相看着。
所以,听到小李赵氏这个不怎么待见的二儿媳妇这般说,大李赵氏眉头微皱,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并不怎么高兴。如果那封被自家老儿子藏起来的书信当真是爱慕者写的,这位闺女只怕胆子不小。对于这么个不安分的妹子,若真成为自家老儿子的媳妇,大李赵氏会乐意才叫见鬼了。哪怕家世再好,初始印象也比较糟糕。
事实上,这封信还真不完全是沈箫写来的。要说,那位已经露了陷,来自未来的沈萱是真大胆。当然,沈萱在信里也没多写什么,除了祝贺李查德中了解元外,只是稍稍提了一下那天被嫡姐撞破后被要求为远在京城即将过大寿的老太太抄写心经。所以这才没能在第一时间道贺。
而这一次,也是使了银子,好不容易才托了送年礼之人将信给附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