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景逸挥挥手,景逸没有反应,三步两步地走到了凉棚下。
待景逸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互相介绍道:“尹公子,这位是靖安侯世子,景世子。景世子,这位是新科状元,尹公子。”
尹况言笑着打招呼:“景世子,久仰大名。”
景逸也扯出一丝笑容,恭维道:“我昨日才回到京城,就已经听说了尹大人在殿试上的表现。太子殿下也赞尹大人才名不凡,是我等青年人的楷模。”
不等尹况言接话,景逸又自顾自地说:“尹大人请稍坐,我找依依有些事情要说。”
“借一步说话。”景逸拉住我的胳膊,将我带到一旁的大树下。
“你的伤好些了吗?”我问。看见景逸我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他刚才的表现有些奇怪。
景逸不回答我的话,反问道:“你喜欢状元?”
“什么?”这从何说起。
景逸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考一个给你。”
我斜睨着他,说:“你?”
景逸被我充满怀疑的眼光激怒,愤愤地说:“我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行了?”
我不禁觉得好笑,安抚道:“我又没说你不行。”
景逸看了一眼凉棚的方向,说:“我昨天到达京城,想着今天是踏青的日子,一早便去寻你。却被善美堂的人告知你和状元郎出来郊游了。”
景逸用手指尖戳着我的肩膀,说:“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婚约的人呀?按理说,你现在应该被禁在家中绣嫁衣了!我说要等你替宁家洗清怨屈,可没说过要等你和状元郎踏青。”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景逸。
他说一句,便用指尖戳我一下,仿佛是个被抢了糖,充满怨念的孩子。
本来庸州之行,我对景逸的映象已经大有改观。
可现在,那个忧国忧民的热血青年消失不见了,眼前的景逸又变成了那个做事随心所欲的孩子。
“我只是来作陪的,今天的主角是他们俩。”我指了指秦锦和尹况言,说:“你看,是吧?”
只见凉棚下,刚才还笑语晏晏,谈天说地的两人突然变了表情。
尹况言收起了一贯亲和的笑容,秦锦则抹着眼泪跑开了。
什么情况?
这熟悉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我连忙追上秦锦,问道:“秦姐姐,这是怎么了?”
秦锦看着我,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珍珠似的滚落。
秦锦身后的丫鬟还算是机敏,对我说:“林姑娘,对不住。我家小姐今日身子不适,先回去了。”说罢,扶着秦锦上了马车。
我莫名其妙地看向尹况言。月白色的鹤氅随着风飘动,尹况言芝兰玉树般地立在那里,一派君子风度。怎么看也不像是轻浮孟浪之人。
怎么好端端地,就能将人家姑娘惹哭了呢?
我就说红娘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