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和兰蔻十分好学,齐声说:“记住了。”
“那我问你们,像是兰蔻这种,肤色像玉一样,透亮又带些青色的肌肤,应该用什么颜色的腮红?”
“粉色!”
我点头,说:“对了。”又指着色谱上一块酒红深紫的色块,说:“那这种紫色的腮红适合什么颜色呢?”
采薇想了想说:“更适合白皙的皮肤?因为紫色里也透着青色。”
兰蔻也赞同地点头。
我合上色谱,说:“都适合。”
二人不解,齐声问:“为什么?”
“等第一批胭脂到了,你们自己上脸试一下就知道了。这么跟你们讲也讲不太清楚。”
采薇小声嗫嚅:“那就等胭脂到了再教给我们不就好了嘛……”
……
我将善美堂的账本理清,硬拉着常掌柜核对了一遍。
常掌柜拗不过我,只劝道:“林姑娘,善美堂是陆小姐的产业,你才是那边的大掌柜。善美堂的账目你不用让我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给常掌柜斟上一杯茶,说:“我年纪轻,今后啊,善美堂还有我底下的这几个姑娘们,还得多靠常掌柜关照。”
……
大约是因为太子非常重视“归元寺藏军械案”,案件相关事宜都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办完了。
宁家本就人丁单薄,经过这一次的劫难,已然满门凋零。
景家与宁家有婚约在,安葬宁均和重修宁氏祠堂的任务就交在了景逸身上。
深夜,景逸带我来到了宁氏祠堂。
“要我陪你进去吗?”看我踟蹰不前,景逸伸手握住我的手,想要传递给我一些力量。
我微微用力回握,说:“不用。”
这里对于我,是那么地陌生,但心里却没有恐惧。
我走上前,在宁均的牌位前,替宁思磕上三个头,以表敬意。
“宁思。”我轻声说,“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景逸送我回到晓雾巷的宅子,在门口和我道别:“我听说凝翠楼新来了一个西域厨子,明天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去尝尝?”
我语焉不详地轻轻“嗯”了一声。
景逸揉揉我的发顶,说:“夜深了,早些休息。”说罢,转身走向马车。
我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突然叫住了他:“景逸。”
景逸回过身。
我朝他微笑着摆摆手,说:“再见!”
景逸也朝我笑着说:“明日见。”
我回到自己的屋里,拿出一直揣在我怀里,带着我的体温的门把手。
轻轻地转动,熟悉的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不敢回头地走进去。
啊,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