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去年的灾情,对庸州脂粉市场的打击不小啊。”看着观音庙前,稀稀落落的十几个摊位,郑叔不禁感慨道,“往年,来参加会展的摊位可以从观音庙前一直排到前面的小河边。”
不仅摊位少,来下订单的客商也少。摊主们甚至打不起精神来吆喝,三三两两的聊起了天。
我挨个摊位看过去,每个摊位上都摆着四五种样品。
我问郑叔:“郑叔,不是说庸州以面脂出名吗?怎么京城里卖得好的那几款面脂我都没有看到?”
郑叔解释道:“京城里卖得好的面脂,大多都已经和各脂粉铺子定下长约了,如果没有新的产品,一般是不会来会展的。尤其是今年这么不景气的年份。”
一个作坊主打香薰系列,所有的面脂都带着花香。虽然在面脂中添加香味是个好的思路,但香气这么浓郁,真的会有人往脸上抹吗?
但用作护手霜倒是不错,我问商家:“掌柜的,栀子膏和玉兰膏各是什么价钱?”
掌柜抬眼朝我看了一眼,说:“你要多少?”
我没有打算把护手霜作为主推产品,便估了个小一点的数量,说:“我们第一年进货,各拿五十盒吧。”
掌柜朝我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挥了挥手,说:“一边去一边去,小孩子过家家不要来这儿捣乱!”
从没见过卖货的这么嚣张。
郑叔出来打圆场,道:“掌柜的,货量少,但是价格好商量嘛!”
掌柜不情愿地翻开账本,说:“一共一百盒,五钱银子一盒吧,要不要?”
郑叔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声说:“林姑娘,咱们善美堂就京城和安南城两家店面,所需货物少。这些作坊来这里都是想签大单子的,咱们要想订货,是要开出高一点的价格来。这家作坊制作香膏也有些年头了,在庸州很受欢迎,我觉得在京城也一定卖得动。咱们可以在价格上再争取一下。”
“算了。”我说,“做买卖将就不得,既然人家没有合作的意愿,咱们也别勉强了。”说罢,往下一家摊位走去。
一圈逛下来,除了那家香膏之外,竟再也挑不出质量好些的面脂了。
我抱怨道:“不是膏体杂质过多,就是脂质厚重油腻,原本好好的皮肤涂上这样的面脂也是会闷痘的!这样的货品怎么拿回京城卖呢!”
采薇看了看四周的摊位,说:“小姐,刚刚我们在观音庙前碰见的父子,他们的宋氏面脂铺在那边呢!咱们不去看看吗?”
我道:“走,看看去。”就是因为颇为期待,才将宋氏面脂铺放在了最后。
宋明轩看见了我们,热情地招手:“怎么样?都看过一遍了吧?这样你们就会知道,我家的面脂是整个会展,哦不,是整个庸州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