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寄北压住心中的疑惑和不满,说道。
“嗯,好像叫什么,宋…宋..宋什么南…”因为平时和关陶陶聊天时张瑾都习惯叫宋毅南为关山大神,所以这下子突然让他说出名字竟然有些想不起来,这也真的是很尴尬了。
不过项寄北也并不需要张瑾说出全名了,因为他刚刚说出一个“宋”字,项寄北就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是谁了——
“宋毅南是么?”项寄北这样抬眼问道。
“欸!对对,我刚刚一时有点想不起来,没错就是他就叫宋毅南,没想到你还真认识啊。”张瑾也是很惊奇的看着项寄北,虽说他们是同学,不过这么多年竟然还能记得,想来在学校的时候关陶陶这丫头就很能秀恩爱啊。
“就他能照顾好关陶陶么?”项寄北没有管住自己,就这样张口反驳道。
其实项寄北自己也知道他明明有很多更好的说话方式,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选择了这个最具攻击性的方式来说。但是显然此刻的她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张瑾显然也已经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敌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就照顾不好陶陶了。难不成他照顾不好你照顾得好么?”别看张瑾平时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但是真正认真起来也是一个很较真的人呢。他当然是不会让人平白无故的就攻击自己的朋友来了,更何况他除了是关陶陶的好朋友之外还是宋毅南的书粉。
“我…”不得不说,对于张瑾的这个反驳,项寄北无话可说,是啊,就算他宋毅南照顾的再怎么不好,又有他什么事呢?他现在甚至根本连照顾女人的资格都没有,至少就已这几天他再次遇见关陶陶之后对女人的这个态度来说,他们甚至连朋友都已经算不上了。
正如在座的其他几位的想法一样,他们,只是同学关系罢了。
见到张瑾和项寄北两个人说着说着竟然要吵起来了,坐在一旁的石磊和苏怀君有些傻眼了。连忙出声劝阻道——
“好好说话啊,别吵别吵。”
“阿瑾哥,别激动,夜雨应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苏怀君连忙拉住张瑾的袖子,想要劝男人冷静一点,只不过,对于自己的说的话,少年自己都不是十分的相信。
夜雨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么?或者说,项寄北他真的对陶陶姐没有敌意么?这话还真的很不好说。
当初在机场接机的时候,项寄北一个耳光扇在了关陶陶的脸上,这件事他还没有忘记,他身旁的石磊石头哥自然也不可能忘记。但是,这事阿瑾哥显然还并不知情,因为关陶陶说不要告诉他,他们自然也不想要多事,只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关陶陶和项寄北的关系似乎从他们刚一见面就十分的微妙。
刚不用说后面他们不想相认的样子了,即便是被迫承认之前是同学和同事的关系,他们之间也依旧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甚至可以说是关系十分冷漠。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他看在眼里,自然石头哥也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本来他们作为外人不便多说。可直到那天,在公路上遇到了事故。这两个人的反应却又令人十分的奇怪。陶陶姐被叫下了车,项寄北的反应却几乎是可以说和阿瑾哥一样的紧张,或者更胜于他。
至于后来,不顾一切的下车救她也让人看得十分迷惑。同样的,陶陶姐也是如此,竟然会在危难之间舍弃自己,替项寄北挨了那么重的一下。等到回到了车上就只是淡淡的说,不想让项寄北的手受伤。
这些一切的一切在,苏怀君现在看来都充满了疑点。有太多他看不清的事情,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阿瑾哥和他吵起来。
显然石磊也是这样想的。
“就是啊阿瑾,夜雨估计也是担心小关吧,你们别吵架啊。”石磊的话虽说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但至少说的更有底气一些了。
张瑾冷冷的看了一眼出言不逊的项寄北,不在做过多的纠缠,也没有在多说话。至于项寄北,本身就有些心虚理亏的他自然也收了声,不在就此事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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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游乐园中的关陶陶和宋毅南领着楚子皓小朋友玩的可谓是不亦乐乎啊。仿佛都感觉不到累似的。
“陶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玩啊?”小男孩手中攥着两个卡通气球,另一只手牵着关陶陶,此刻正仰着头,满脸的兴奋望着女人。
“哈哈,我们子皓还想去哪里玩啊,都告诉我啊,陶陶和宋叔叔带你去玩。”关陶陶笑呵呵的回望着小男孩答应道。
“我,我想去做旋转木马!”小男孩眨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冲着女人说道。
“哦,旋转木马在哪啊?”关陶陶嘴里这样嘟囔道,一回头冲着身旁的宋毅南询问着。
“没事我们看地图找找吧。”宋毅南接收到了女人的眼神十分耐心的打开了地图,认真地搜寻了起来——
“哦,找到了!在这里呢,我们走吧。”男人在盯着地图看了半晌之后,终于在游乐园地图的西南角落中发现了旋转木马的标志。
“西南角啊……”关陶陶收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心里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一时竟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乎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同时回过头来望向她,想知道关陶陶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的其他意思。
“怎么了陶陶?”像男孩小声的问道,此刻他的脸上还挂着一幅方才非常开心的表情,不过随着关陶陶的由于有些僵硬了,“我,也不是特别想去啊,陶陶如果不想去那就算了。”
其实关陶陶只是在想他们在这一路上怎么才能途经游乐园的餐饮小站,并没有什么不想陪楚子皓一起玩的意思。只不过她这一犹豫倒是让宋毅南和楚子皓两个人都误会了。
话说宋毅南听到从一个小孩子的嘴里竟然可以说这样惹人心疼的话来,也着实让他惊讶。但是关于关陶陶的事,宋毅南也知道女人的肩膀之前才刚刚受伤,医生建议是最好卧床休息,尽量少做过多的体力运动。
难道是她的伤又疼了么?男人只能在心里这样的,可是说好了带子皓出来玩,又不能那么任性的现在就回家,一时间男人的脑海中也有些纠结起来。
“没有没有,你们误会了,我在犹豫的原因只是因为觉得这个时间段也快到中午了,要不我们就找一个地方先吃点饭在继续走啊。两位看如何啊”关陶陶终于找到机会为自己讲两句话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关陶陶刚刚的解释彻底地打消了小男孩心中的一点点胆怯,同时也是给宋毅南吃了一颗定心丸,让他不用再为自己而纠结。
“好啊,那我们就先吃个午饭然后再走吧。”宋毅南这样附和道,看了看小男孩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异议。
午饭过后,三人再次出发,一路上游乐园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终于到了旋转木马的跟前。
“哇!好漂亮啊!”关陶陶看着这个巨大的旋转木马忍不住由衷地感叹起来。
身旁的小男孩也是如此,两个人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动作倒是看乐了身旁的宋毅南,男人对于什么旋转木马的兴趣显然并不是很高,倒是身旁的女人,一副开心的不得聊的表情让他很是感兴趣。
宋毅南就这么不知不觉得看入了迷,嘴角竟然也这样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他以前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上学时的那些小情侣们都喜欢去游乐场玩,不过此时此刻看到关陶陶眼底的光芒和嘴角的笑意他似乎终于懂了。
“快去排队吧!”宋毅南晃了晃身旁的女人,提醒道。
“嗯嗯,陶陶我们快去排队吧!”楚子皓小朋友终于也反应了过来,急忙对女人说道。
“对,我们快走吧。”关陶陶终于想起回过神了,拽着他们两人便欢快的向正在排队的队尾跑去。
旋转木马随着音乐缓缓的开始转动,关陶陶坐在一个淡粉色的木马上,在他前面的一匹浅黄色小木马上坐着的是小男孩,而她的身边是宋毅南。
关陶陶脸上的笑容明朗,这一刻她和所有游乐园中的人一样,抛开了平日里的烦恼,抛开了还未解决的一大堆事情,这一刻,她只属于自己,只属于这个午后的阳光与风。
转过头,女人的视线与宋毅南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大概是气氛的渲染吧,关陶陶这次并没有躲开男人眼神,而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快乐的望着男人笑——
“哈哈哈,宋毅南我好开心啊!”
其实宋毅南一开始陪着小男孩和女人坐上旋转木马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放不开的,毕竟他也早已经不是当年计划着和身旁的小丫头一起去游乐园玩的少年了,此时的他坐在这个五颜六色的游乐设施里,觉得有些不自在。
但是当旋转木马开始转动的时候,欢快的背景音乐配合着五颜六色的绚丽灯光营造出了一种童话中的梦幻,可是真正让宋毅南晃神的却是身旁的女子。关陶陶脸上的那个毫无芥蒂的明媚的笑脸,像是有魔力一般让男人移不开眼。
她很少这样子轻松地笑了,这是宋毅南这一段时间以来的一个内心感受,只是苦于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才好,又自知并不是有些事情无法勉强,但是就在此刻,男人眼中的关陶陶发出爽朗清脆的笑声,那笑意从眼底溢出,飘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不知不觉间宋毅南已经看醉了,他甚至不理智的希望这个旋转木马不要停下来,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之后,男人很是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嘴角原本自然地笑容渐渐也隐去了。
此刻,宋毅南的心中有了一个新的目标,曾经他生活的目标就是等待关陶陶的出现,或者把她找出来,而现在,这个可以轻而易举的牵动他喜怒哀乐的女人就在自己身边,但是却没了往日的神采。
宋毅南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让这种轻松地笑容回到女人的生活中,回到关陶陶的脸上,他这一次绝对会守护住这份感情以及这个人的。
不过男人的这些心理活动,关陶陶当然是无从得知的。
旋转木马终会停下,它所带来的短暂的欢乐与梦幻也会渐渐散去,人们依旧要回到现实的生活当中,但是那一刻的美好将变成一份回忆珍藏在楚子皓小朋友幼小稚嫩的心灵里,在以后的日子里变成一份力量支撑着他。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太阳就要落山了,其实这个游乐园晚上也是有游乐节目和烟火表演的,但是由于考虑到宋毅南还要开车另外关陶陶自己的肩膀上也还有伤需要休息,他们便开始准备回家了。
楚子皓小朋友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他抬起头乖巧的答道,“我们回家吧。”
其实不管是关陶陶还是宋毅南都能很容易的看出小男孩眼神里的渴望,显然他应该是很想再玩一会吧。关陶陶有些了然的摸了摸小男孩软软的头发,蹲下身来说道——
“陶陶今天有些累了,我们就先回去,等到以后我们再来玩儿,好不好啊?”
其实女人知道,小男孩一向懂事,但她也不想太委屈小孩子,更不想小孩子的心里有什么小情绪,所以一切还是说开比较好。
果不其然,刚刚还有些难过的小男孩听了关陶陶的话重新开心起来,仰着一张小笑脸问道——
“陶陶以后也会带我来么?”
关陶陶笑着保证到,“当然了,一定带你来!”
“那,我也要宋叔叔和我们一起来。”小男孩可以说是小小年纪情商爆表了,只见他笑嘻嘻的冲着女人身后的宋毅南眨了眨眼睛。
小男孩说的这句话倒是很出乎宋毅南意料的,不过反应过来的男人反而更加的喜爱这个小男孩了。男人走上前来也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然后笑呵呵的保证到——
“好,以后宋叔叔再带你和陶陶来,我们一起再来玩。”
分别得到了两人的保证之后,我们的楚子皓小朋友这才完全的放下心来,乖乖的跟着两个大人往出口的方向走。其实一大早他们就到了游乐场,这一整天下来玩了很多也很开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也的确觉得有些累了,所以考虑到这一点,楚子皓虽然不舍也十分痛快地同意了“回家”这一建议。
夕阳中,三个身影两大一小,就这样牵着手随意又自在的走出了游乐园。
回到了车上,还没开几分钟,小男孩就已经精疲力尽的倒在后排睡得昏昏沉沉的了。坐在宋毅南身侧的副驾驶座位上,关陶陶通过后视镜把后排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看着小男孩这样可爱的倒在自己的座位里睡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嘴角的笑意再次又加深了几分。
……
车上,宋毅南原本打算直接开回他那里的,不过在中途楚子皓小朋友突然想起了,他之前带回家的书已经看晚了第一部,而第二部还在关陶陶家的书柜里,因此——
“陶陶,我们可以先回家拿一下书么?”小男孩的这个问题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关陶陶想起现在那屋子里住的人是项寄北,而前两日他们大概也算是不欢而散,因此有些犹豫。
见到关陶陶没有说话,小男孩只好再次开口——
“陶陶,陶陶,我真的很想知道故事后面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表情非常的诚恳,关陶陶也不好拒绝。而另一边宋毅南虽然一直在默默开车,但心中也是在关注着女人的反应的。他也的确有些想去会会那个许久没见的项寄北了。
“好吧,那我们就先回一趟我那吧。”终于关陶陶还是答应了小孩子,至于后半句话则是她对着宋毅南说的。
“嗯,好。”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里打了把方向盘,从路口改变了回家的路线。
很快关陶陶的小区就到了,宋毅南把车停在了楼下,陪着女人和小孩子一起走下了车。
在等电梯时,男人十分细心地留意到女人似乎有些紧张,但是却又不知道原因只好不动声色的站在她的身后。
两个电梯都还没有下来,关陶陶一行三人只好在一楼暂时等待。这样也好,女人在心里想到,如果一会项寄北他们在家的话,恐怕又会很尴尬吧。
关陶陶自从那天在公路上出了事之后回到家,其他的事请也一直没有闲下来,去给楚子皓开家长会,得知了学校有小孩子看不起他生气心疼之余又联系了两位哥哥。之后又从四哥手中得到了一些温令达的资料,然后紧接着就是今天带着小孩子一起去游乐园玩。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女人忙的够可以的,她早就无力估计那天的事情了。可是就在此刻,她在等电梯时又突然想起当日项寄北在车上对对自己说的话,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嘲讽——
他说,他早就转行了。
关陶陶想到此处很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是啊,自己都没有坚持下来,又凭什么觉得项寄北不会改变呢?
可是,他当年不是说这是他的梦想么?
此时的关陶陶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那天车里项寄北对她说的话,一会又想起当年他们初次在班上见面时的那个瘦瘦高高的少年。不知不觉女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当中。
宋毅南看着女人似乎不愿意说话,便站在她的身后也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电梯也应声停了下来,只不过——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赫然正是张瑾一行人。
“陶陶?你现在怎么样啊?”电梯门一开张瑾看到关陶陶站在门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跑了过来关心道。
“呃,没什么事了就是要静静养养就好了。”关陶陶这样说道。
说话之间电梯里的人就都走了出来,苏怀君,石磊,还有走在最后的——项寄北。
“陶陶姐,我们都挺过意不去的,你陪我们出去玩竟然还受伤了。”苏怀君接过张瑾的话来,真诚的说道。
关陶陶随和的笑了笑,表示没有关系。她不是没有看到走在最后面的项寄北,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打招呼,索性选择了回避。
项寄北也看出了女人此刻的想法,但是显然他并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过。
“陶陶,你这次回来是要?”张瑾这才注意到女人身后的宋毅南以及手里牵着的楚子皓小朋友。
“哦,是这样的,子皓说,他有一本书看完了,来家里取第二部。所以我们这不是从外面回来,正好顺路就来了。”关陶陶笑着解释道,“你们这是准备出去么?”
“哦,这样啊,那快上去吧。”张瑾听了女人的话也同样笑着回答道,“这不是晚上嘛,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行,那我们就先坐电梯上去了。你们快去吃吧,不然一会儿饭店就该订不到房间了。”关陶陶又客套了两句,然后就作势要走。
可就在张瑾一行人正要离开的时候,项寄北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冲着关陶陶说道——
“我有些话想问你。”
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正准备往外走的张瑾等人有些错愕的回过头来,就连关陶陶自己也很是吃惊。显然女人并不认为项寄北还会愿意主动和自己说话。
“我?”关陶陶忽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的望了望站在自己身后的宋毅南。
但是当然女人自己都不清楚项寄北有什么事情,宋毅南就更加不会清楚了。
“嗯,那我们就在外面等你吧。”张瑾看看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最终还是选择了给他们一些空间,毕竟就连人家关山大神这个正牌男朋友都还没有说什么。
于是乎张瑾、石磊和小君三个人就先走出了楼道,站在楼前等着项寄北。这时宋毅南的心情很是复杂,他当然很想知道项寄北要和关陶陶说些什么,但他同样也知道,似乎那两人并不希望自己和小男孩在场。
“你把钥匙给我吧,我带着孩子先上楼。”宋毅南最终先于女人做出了决定,如此说道。
关陶陶见状松了口气,很是感激的看了男人一眼。不过宋毅南此时似乎有些傲娇,扭扭过头去故意没有接受她的这个眼神,只是接过了女人递来的那串钥匙。
宋毅南直接拉着楚子皓小朋友走进了电梯,随着电梯门的缓缓关闭,两人先行上楼等待女人与项寄北说完话在上来会合。
关陶陶一直盯着电梯直到它开始启动上升,这才把视线收了回来,她抬起头来看着项寄北,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态度说实话她也很是无奈,不过也只是好声好气的问到——
“现在你可以说了么?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项寄北似乎并没有着急的说话,他先是认真的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仿佛像是想把她看穿,又像是从来未成这样认识过她一样。
“有话就快点说,子皓还在楼上等着我呢。”终于,关陶陶被这男人看的有些别扭了,她有点着急的说道。
项寄北回过神来,喉头上下耸动起来,其实就在方才自己叫住这个女人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好就将要问对方什么,不过此时他终于找到了一个问题——
“你,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男人觉得自己这样问到显得有些徒劳,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问题也的确是这些年以来一直困扰着他的。所以,项寄北真的很想亲口听到关陶陶告诉自己当时的事实真相。
而一旁的关陶陶听了这个问题,一直绷紧着的神经却突然的松弛了下来。
是啊,事到如今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可以说么?关陶陶在心里摇了摇头,不过关于这个问题,她是绝对不会向男人透露什么有用的消息。是的,关于当年的是她谁都不想说,至少是现在,她不愿意告诉任何的一个人。
于是,女人的唇边勾起了一丝轻笑,可惜开口语气里却充满了嘲讽——
“究竟,项先生要把这个问题问多少遍呢?”
关陶陶这句话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客气了,但是一会想起那天他们去医院路上时男人的态度,她就没有办法不生气。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项寄北几乎没有在意女人话语里非常明显的敌对,这次他没有受情绪的影响,转而专注于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可惜,关陶陶不想说了——
“真相?”女人玩味的抬眼问道。
项寄北以为有戏,连连点头,答道“对,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呵,想知道真相,真相雷小姐不是早就已经告诉你了么?”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刻提起雷丹,关陶陶还是因为那天车上的事有些赌气。
“丹丹?”男人有些迷惑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扯到了她?”
面对项寄北的询问,关陶陶只有冷笑以对,“究竟是我无缘无故扯到了雷小姐,还是雷小姐她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儿,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想你只有去问她了。至于我,如今跟你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是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那些事情待到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关陶陶可以说给哥哥们听,可以说给宋毅南听,甚至可以说给张瑾听,但是就是不能说给眼前的项寄北听。因为那些事情,只要说了,男人就要像她一样背负一辈子,也内疚一辈子。
这之中的种种有多苦,又有多少被梦魇纠缠惊醒的深夜,关陶陶体会过,却绝不会想让曾经的挚友再次体会。没错,他们大概只能做过去的朋友了。
关陶陶与项寄北之间除了隔了八年的光阴之外,还隔着诸多不见天日的秘密,隔着纠缠不清的理想破碎,隔着小人居心叵测的挑唆,他们之间曾经的情谊就像一张被揉皱成团的白纸,在怎么想要把这纸展开铺平,但是它上面的那一条一条折痕却是真实存在的,无法无视,亦无法弥补。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静如项寄北,此时也有些慌了,因为他从女人的语气中听出了决绝,就像过去大学时她每次坚持维护自己的理想时一样。
项寄北震惊于这次见面之后几乎从女人的身上看不到半点从前的关陶陶的影子了,最多就是那日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让男人有些恍惚过,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真正看到从前的女人的神采就是在关陶陶对自己说出绝交含义的话时。
不得不说,他的没想到是真的,他的伤心亦是真的。只是,关陶陶显然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对了,之前听张瑾说你快和女朋友结婚了,这么看来应该就是和雷小姐了?”关陶陶看似轻描淡写的转换了话题。
“呃,嗯。”项寄北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单音节的简单答复。
“哈,”眼前的女人垂下头轻笑了一下,没人知道她这时心里想的是什么,项寄北竟然就这样有些怔住了,下一秒关陶陶抬起头恢复了正常,接着说道,“结婚了就把过去的那些事都忘了吧,忘了大川,忘了我,也忘了当年那个小村落。雷小姐应该是从上学那会儿就喜欢你了,好好对她。”
她在说什么呀?关陶陶在心里这样吐槽自己,没想到她自己竟然还会为那个搬弄是非的雷丹说话。
女人苦笑了一下,但是那人毕竟也只是也因为想要得到项寄北的爱吧,嫉妒当时自己和项寄北的朋友关系,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今天她和项寄北已经全部说开了,估计日后也不会再相见了,她就能放心了吧。
“可是——”
可是什么呢?项寄北止住了话头,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他还能说什么吗?事已至此他早就也无话可说了。
这大概是真的要与自己的那个青春时代做一个了断了,男人的脸上也泛起一丝苦笑。
“没有什么可是,”关陶陶果断的接话说道,“我们…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了吧,房子的钥匙你到时候交给张瑾就行。祝你以后顺利吧。”
女人说这话时一开始没敢看男人的眼睛,那双曾经一起讨论课题,争论专业问题时燃气过同她一样执着的眸子,此刻的她竟然有些不敢直视。关陶陶承认她不愿意看见男人眼神中的落寞。
“就这样?八年了,我只是想求一个真相,而这就是你给的答案。”终于像是被定住的了项寄北开始有所反应,他语气原本很冷漠,但说道最后还是难掩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很好,我倒是很好奇,关陶陶你的心是铁打的吧。”
男人留下了这句话,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楼道,而外面是已经等了他许久的张瑾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