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茂是南阳郡冠军县人,在刘秀巡行河北时投入麾下,随着他平定流民军,征战四方割据势力,立有功劳,刘秀即位后封侯,拜为骠骑大将军。
刘秀手下的大将,吴汉、耿弇是河北将领,两人都能打硬仗,耿弇更是有勇有谋。当年刘秀率军攻打王郎,攻城不克,仗打得很苦,刘秀几乎败亡,多亏了耿弇等人率幽州突骑及时赶到。耿弇军一投入战场便势如破竹,表现出无敌的势头,让刘秀手下众将都看得心惊。从那时起,杜茂便对耿弇敬畏有加。
凭耿弇的本事,又有几万精骑在手,杜茂打从心底里有几分畏惧。好在刘秀曾有旨意,要他以守城为主,不必出城决战。杜茂得了这道旨,便堂而皇之的躲在涿县城中,任由耿弇的骑兵纵横河北。就算是丢了良乡,他也没有想法子派兵收复。
这一次敌军来袭,而且看样子是大规模的骑兵,杜茂不禁心中打鼓,难道耿弇竟然要南下涿县?
他立即下令加固城防,准备守卫,同时派人去高阳向皇帝禀报。敌骑在城外出没之时,他根本没敢出兵迎战。
既然皇帝就在左近,杜茂简直懒得再动自己的脑子,一日数次向高阳派去使者,传递军情。
奇怪的是,突骑虽然四处都有,时隐时现,但是却一直没有攻城。如此四五天后,皇帝突然率精骑赶到。
原来已有距离较近的右北平和辽西突骑赶到高阳会兵,刘秀觉得此时兵力已可与耿弇决战,便准备要亲自北上。这几天涿县不断传来的军情,刘秀先还想着等耿弇军围攻涿县,等他打不动时再北上,可是过了几天也没有攻城的消息。刘秀觉得有些不对,便不再等待,派积弩将军傅俊出兵安次,自南向北包抄蓟县敌军,他自已则从高阳启程,很快便到了涿县。
杜茂出城迎接,刘秀升帐,询问杜茂这几日的战况。
刘秀问道:“敌骑都在何处出没?”
杜茂道:“回陛下,垣水、桃水、城西黄岭、城东苏村、阳乡等地都曾见敌骑踪影,每次都有数千骑之多。”
“可有像前些时日抢收春麦之事?”
“这几天无人抢收春麦,甚至烧毁农田的事也只是偶尔发生。”
“附近各县可有敌军攻打?”
“没有。”
刘秀脸一沉,低斥道:“那么你所说的突骑数万是在涿县周围遛马吗?”
杜茂吓得立即拜倒,说道:“使敌骑在此地肆虐,是臣无能。”
刘秀道:“你可曾派兵出去接战?”
“臣。。。”杜茂停顿了一下,想说是奉皇帝的旨意守城不出,看皇帝面色不善,没敢说出口,只是垂首道:“没有。”
刘秀斥道:“朕令尔等守城,可没让你做缩头乌龟!手握十万大军,数千精骑,竟然看着敌军任意来去,连他们的底细也没弄清,你确实是无能!”
杜茂伏地,一句话也不敢辩驳。皇帝骂得有道理,敌军都到城外了,总该派人出去试探性地进攻一下,摸摸虚实。而他被耿弇的骑兵军团吓住了,竟连城门都没敢出。
他的军马有几支本就驻扎在城外,杜茂命令他们都坚守营垒,这么多人马全成了观众,就看着几千敌骑来回游行。
刘秀道:“大军出动,总要有所为,或攻城,或掳掠,若是想偷袭我后方城池,便该偃旗息鼓,暗中奔袭,不该如此大张声势。似此等行径,又没什么实际行动,多半是虚张声势。敌军若是在此虚张声势,所图必在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