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被禁足半月早已是解禁,只这次的禁足终是让她明白这里是京城不是开封,而他们三房没了那个中了同进士的曲伯中,在这府中就是下人也会瞧不起。
这一波的打击让她意志格外消沉,就是往日里让她欢喜的绫罗锦缎、簪环首饰都无法在打动她的心。
曲清言被守门的婆子引着一路到了门前回廊,正准备敲门就听着房中传来曲昭云的声音:“娘,咱们三房可不能被大伯娘和祖母就这样踩在脚底,您得振作起来才是啊。”
“振作?怎么振作?这一遭惩治到底怎么来的你心下难道不清楚?要不是你非缠磨着让我遣人去提亲,又怎么会有后来这些事!咱们三房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说到这些秦氏心头就格外气闷,她禁足那半月里每每想到自己没听儿子的话就格外后悔。
“娘,这话怎么能这样说,您也说那杨公子是乘龙快婿,这样好的人家女儿如何舍得错过,要怪就怪曲清言,枉费她同杨公子同在国子监,却不肯帮女儿的忙。”
“你倒是说说看我当如何帮你?”曲清言沉着脸猛的一把将门推开。
房中,曲昭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忙往秦氏身后躲了下。
“你倒是还有脸回来,”她拍着胸口又从秦氏身后钻了出来,不忘低头啐了一口:“我现在可不敢让你带累了我的名声,你曲四公子的大名这京中怕是无人不晓,豫王刚回京你就立马自国子监消失,到是没想到出去读了几天书,就好手段的连亲王都能搭得上。”
尖酸刻薄的一番话若不是曲清言对她早已有了了解,此时怕是要被气的浑身发抖。
大起大落的几日,因着惊恐担忧又大病一场,她生生瘦了一圈。
可房中她的两个至亲,一个出言讥讽,一个面露难曲清言不由得反问自己,她为何要来后院?
难道之前的教训还不够彻底?
“清言啊,你这几日到哪里去了?你祖父花了好大的气力寻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没事到处乱跑做什么。”
秦氏抬手在曲昭云头上拍了拍,换来曲昭云对曲清言的怒目。
“你怎么知道是我自己乱跑而不是出于旁的原因?”一颗心前所未有的发冷,她站在廊道里,就觉只一到门槛就如同为她划开了两个世界。
未等秦氏开口,曲昭云已是又迫不急待的出言:“能有什么旁的原因,你莫不是以为你有闭月羞花之貌还要惹来旁人的绑架?真是好笑也不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
“这京中都传遍了,豫王殿下一回京,曲府庶出的四少爷就迫不及待的自荐枕席去了。”
曲清言再是听不下去的转过身,正午晴暖的阳光落在身上都驱不散她周身的冷意。
当真是她的好姐姐,一母同胞的亲姐!
“儿子多日未曾归家,回来向母亲请安,母亲既是一切安好,儿子尚且有事,告退。”
若是可以,她希望这是她最后一次登足兰山院。
秦氏在身后招手,被曲昭云一把拦住:“娘,这样的弟弟你理会他做什么,你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他除了会给我们三房丢脸还会做些什么?”
秦氏依旧犹豫,被曲昭云反身挡住去路后到底没有追出去。
“少爷,您回来了!”
千山和大安担忧了数日终于是见到他完好的回来,两人俱是殷勤的凑了上来,围在她身边不停的说着吉利话。
“千山,我离家这几日京中可是有什么传言?”
正房里,容嬷嬷欢欢喜喜的将她迎进房就听着她这般问向千山,她转头给千山打眼被转过身的曲清言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