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言在房中来回踱着,她总觉还是有些细节被她忽略了,可到底是什么以她现在对朝中局势的认知还分析不出。
“大哥,我现在不便出门,只能麻烦你去一趟望仙楼。”
她现在思路并不算清晰,只盼着曲清闻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些什么带给曲文海。
只到了下午,没有等回曲文海也没有等回曲清闻,她直接等来了前来看诊的太医。
先不说她此时身体健康并无大碍,就是真的病了,她也不敢随意让人给她诊脉。
“曲翰林,下官是奉陛下指令前来看诊。”
太医刚一请入正房,曲清言就听到这样一句,她心下一惊。
怎么会是景帝派人过来看诊?
“敢问当如何称呼?”
事到如今她只得光棍的从内室中走出,人既然是景帝派来,那他们这点伎俩早已经被拆穿,还不如识趣一些。
“本官姓王单名一个归字,曲翰林叫我王太医就是,本官出宫时巧遇曲大人,他让在下代为转告一声,他今日公务繁忙,无需等他回府。”
“多谢王太医,晨起祖父出门前却是交代要早些回府,今日正是府中家宴。”
两人的话皆是虚虚实实,曲清言抬手比了下八仙桌旁的圈椅:“只顾说话倒是有些招待不周了,王太医快请坐。千山,上茶。”
她院中有外人在时,王嬷嬷和容嬷嬷向来呆在各自房中不出,一应服侍招待都由千山和大安来做。
千山同大安快步跑入又快步跑出,曲清言端起茶碗等着王归再次开口。
只盏茶的时间过去,茶汤在这带着暑气的夏日里也变得温热,两人依旧对望着沉默不言。
“曲翰林,本官这次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看诊。”
进门时的话再次从王归口中说出,只这一次意味同之前又有了不同。
曲清言垂头轻轻笑了笑:“下官重病在家,劳烦王太医特意来府中看诊了。”
他刚刚故意提曲文海,曲清言心头不知这人同曲文海之间到底是何关系,就只是再次重申了一下她眼前的处境。
只待他离开后再派人送信给曲文海。
让她略为心安的是顾若鸿和杨建贤都重病在家,被景帝如此关爱的应不会是她一人。
王归手中的诊箱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他用完手中的茶站起身丢下一句:“曲翰林不过偶感风寒,用上几副药很快就能痊愈。”
“多谢王太医。”
王归丢下一个方子就离开了曲府,曲清言再是信不过旁人,将千山和大安都派了出去。
一人去药堂抓药,一人去宫门口守着,寻机会传话给曲文海或是曲清闻。
只一直过了晚膳时间那二人谁都没有回府,千山送了消息回来只说他们同周泽廷一道去了灯市口大街的宅子。
曲文海递上去的折子不知景帝是如何做想,扣了那么久今日突然发了下来。
特许其中的游湖亭台不用抹去,当做是御赐便好。
只景帝批下来的是游湖和亭台,院中旁的逾制之处却是没提,他不提曲文海自是不敢都留下来,忙趁着旨意刚下来之际,扯着周泽廷重新去扫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