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越发讽刺,突然就觉同这个祖父再是没有任何话好说。
她一拱手:“祖父早些休息,孙儿告辞了。”
回菊园的路,漆黑一片,只千山手中的灯笼映出一点光亮。
她飞快的向菊园走着,心中不知自何处钻出怒火,只差一簇就能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
他们,到底不一样!
数星星的夜晚虽然漫长却总能等到天亮的一瞬。
曲清言一大早就带着千山出门直奔豫王府。
朱瑾睿会引得朱瑾钰猜忌的另一点原因就是他就藩后,景帝并未收回他在京中的豫王府,他回京依旧可以住在此处。
已经就藩的藩王在京中还有御赐的府邸,景帝这番做法如何会让多疑的朱瑾钰不去猜忌。
中秋大宴已然结束,他们这些奉旨入京的藩王当在第二日便进宫请旨出京,曲清言怕同朱瑾睿错过,一早就到豫王府寻人。
她被人引入前厅时,朱瑾睿还尚未起身,大宴一结束就该请旨离京的藩王中从来不包含他。
“何事。”
日渐高升,曲清言在前厅中等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朱瑾睿等了出来。
他发髻未绾,满头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只身罩了件湖蓝的袍子,那明丽的颜色却是将他通身的硬朗掩去几分。
曲清言一早到豫王府自然不是来花痴的,她视线只在朱瑾睿身扫了一眼就瞬间收回。
她规规矩矩的前行至朱瑾睿身前几步远的位置:“昨日王爷问微臣可是愿意跟殿下去西北,微臣特一早来表心迹,微臣愿去西北,辅助王爷开化民风。”
曲清言向来不是墨迹的性子,一旦拿了主意就再是不会反悔。
她站在朱瑾睿身前将话说的格外直白,没有给自己留下丝毫的退路。
朱瑾睿在她入府时就已经猜出她所谓何来,只没想到她也会如此干脆。
“想通了?”
“是,微臣觉在詹事府讲书不若去西北做些于国于民都有益之事。”曲清言将立场摆的冠冕堂皇,只字不提昨日大宴中发生的种种。
想要投诚总要带些诚意,朱瑾睿懒得听这些虚言,只问着:“孤抵的那道折子父皇准备如何处置?”
再次被提及这个问题,曲清言面丝毫没有前一日一问三不知的做派,当初能对曲文海说的话,稍稍换一点内容就同样可以讲与朱瑾睿。
“祖父的折子递去后就赶中秋大宴,一直在忙,微臣也不知批复现在进行到各种程度。”
朱瑾睿的目光褪去冰冷换审视,犀利视线在曲清言的身扫着,让她藏在袖袍中的双手忍不住捏紧。
“如果孤可以从父皇那里讨来三人,你觉你们三人到了西北可是能发挥一二作用?”
这种问题着实是难以回答,可曲清言现在心头没了顾虑就答的飞快:“那要看王爷能从陛下那里讨来怎样的三人,是真正的有学之士还是草包,是还想为民办事还是只想去西北混资历,王爷当知晓其中的差别才对。”
“那你觉除你之外还有谁可以担得有学之士的头衔?”
“成顺二年恩科状元余有台,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