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这两个字在曲清言看来总带着点糟心的成分。
一次一不留神碰宵禁让她在朱瑾睿面前掉了马甲,这一次又撞宵禁……
她抬眼看向严肃中带着几许僵硬不自在的余有台,“大哥,今晚你在此休息便是,小弟对楼还真有几分好奇。”
她故作轻松的向余有台眨了眨眼睛,她一个姑娘家虽说听这种壁角不太适宜,可总比余有台去气血沸腾的要好许多吧。
万一这余大人一个把持不住……她一个哆嗦不敢再多想下去。
余有台又哪里能让曲清言去,他冷着脸:“你还尚未议亲,不妥。”
两人僵在门前,谁都不肯让对方楼。
曲清言揉着又变得干瘪的肚子,不再去争谁去享受温柔乡。
“大哥,我们先用晚膳吧。”
招来小二,叫了酒菜送到房里,西北大多产烈酒,曲清言盘算的极好,喝几杯,到时酒劲头她晕乎乎的楼倒头就睡。
到时不管怎样的声音她都听不到,正好不会有太多的尴尬。
只她设想的虽是格外美好,她手还没摸到酒壶,就被余有台先一步将酒壶放到了身后。
“你酒量浅,不宜饮酒。”
他说的格外认真,认真中还带着几分不自然,曲清言摸了摸鼻子,再一次很想知道她在鹿鸣宴喝醉后,到底做过什么。
她总不会喝多了酒就公然调戏余大人了吧……
她眸光中带着思索,余有台似是不愿她去回想往事,将汤碗往她身前推了推:“喝点热汤,晚早些休息。”
一顿晚膳吃的极快,房中诡异的气氛直到小二将餐盘收走都没消散。
曲清言让小二送来棋盘,她盘膝坐在榻:“老师,时辰尚早不若下几盘棋如何?”
如果不是余有台坚决不同意她去到三楼,她也不会出此下策的想到用下棋来将人留一留。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三楼已是挂起红灯笼,一阵阵香风隐隐绰绰的飘入房中,每个房里怕是都已经进了姑娘。
这余大人的清白她虽然不知还在不在,但毁在这些姑娘手,又正巧在她眼皮子底下,他们明日要如何一起去四处探望,又如何一并坐马车回长安城?
曲清言想到他们二人并肩坐在马车中,极有兴致的讨论花楼的姑娘就一阵恶寒。
余有台知她此举是何用意,也不推拒她的好意。
只棋盘摆好落下几子就发现曲清言这棋下的实在太差,他掂着棋子眉心一皱:“不会?”
“嗯,之前一直看书写文章,极少有时间和精力能落在这些事。”
曲清言并不觉有丝毫的羞涩,回答的格外坦荡,她也不过刚十七岁,在旁人连秀才都还没拿到时,她已是阴差阳错间得了文三元的名头。
这名头不管是如何得来,其中大半都与她的勤学苦读分不开。
对下棋不熟又如何,她不熟的还多着呢!
“这里,还有这里。”
余有台将手指落于棋盘中的两处,曲清言抬眼看去就知这是余有台在教她如何下棋。
她捡了一处落子,如是再三,直到棋局过半,余有台才停了指点,盘中两人壁垒分明,就算曲清言棋艺不佳,也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