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曲清言的心如同被重重的一击,她果然还是无法脱离岳阳,无法脱离广王府。
“是,微臣遵旨。”
心思莫测又多疑喜欢猜忌,这样的景帝曲清言哪里该多言或是有一丝推拒,景帝又问了几句有关余有台在海外之事就摆手让他离开。
出了宫门才发觉自己的通身都已是被汗水湿透。
顾恩阳虽然一直同余有台有着书信往来,但有些事在纸上写的总归不会有亲自转述的那般清晰。
所以第二日下了差,他也不顾上曲文海的冷眼,死皮赖脸的跟到了曲府,也不摆谱的唤人到曲文海的书房,进了府就自顾自的往菊园钻。
曲文海在他背后瞪了好一会,还是无奈的也跟了上去。
千山和大安都被曲清言留在了广州帮她置办产业,虽是明面上交易的人不是她,但有些事彼此都心知肚明,尤其在发现那船队同余有台有些关系后,她就毫不客气的每次会要上三成货。
有曲清希在身后,就算是所有的货都被她包下来也能化得掉,但余有台会大费周章的弄出船队,自然不是要去领略海上的风光。
那船队每次带回来的货物都是利润颇高又格外好销,这不得不让她去猜想余有台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银钱。
在小琉球时她不是没想过要问他为何要如此,但有些事她问他答同他主动提起到底有些差别,她心中存着别扭就觉对方若是不提,她也不去多问。
所以余有台到底在谋算什么,她隐隐能猜出一点,但有总觉自己猜想的并不完全。
千山和大安不在,近身伺候的人就只王嬷嬷一人,柳氏不是没派人到她院子,但派来的人手一看就是敢买进府里都还没怎么调教过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懒得去理柳氏的小心机,交代王嬷嬷将人全部赶了出去。
顾恩阳同曲文海一进院子,就见着廊檐下站了好几个身量还未长成的下人,全是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不知是冻的还是下的。
顾恩阳好笑的扫了眼曲文海,曲文海一张老脸又烧了起来。
这柳氏怎么永远都如此的不长记性,让他总是在顾恩阳这个老东西面前丢脸
王嬷嬷一直留意着院里的动静,见着那二人的身影就忙帮曲清言更衣。
“顾大人,祖父。”
招呼着人坐下,曲清言就自顾自的去一旁的炉子上去了铜壶过来,给那二人泡茶。
这原本应是下人做的事因着她房中无人伺候就只得由她自己来做,偏她动作慢铜壶拎的也不平稳,水洒了一桌子。
她告了罪又开始笨拙的找来布巾擦桌子,一番手忙脚乱的折腾下来的,等三人能全部坐下说上话已是半个时之后。
她笑眯眯的看着恼怒的曲文海,虽说顾恩阳是个外人,可这柳氏一而再的找茬将她当软柿子捏就是她的不对了。
若不是王嬷嬷送来消息,柳氏被田氏找了由头责罚在春晖院跪上一个时辰,她怕是还要手忙脚乱下去。
“清言丫头,有台跟欢哥儿到底如何了?”
顾恩阳开口就直接点破了曲清言的身份,他倒是没有旁的想法只是不想再多的绕圈子。
曲清言却像听不明白他的话一样抱着茶碗慢悠悠的喝着,好半晌才回了一句:“下官前,殿下同小公子自是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