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瑞祥说道:“没关系,我在车里等你,你们去售楼部说话吧。”
肖毅搀扶着管忠来到售楼部,里面没人,肖毅问道:“还是那件事吗?”
管忠一听,红着眼圈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我知道你为我好,怕他们叫警察,怕我再冲动惹事,当着人我不能不给你面子,我跟你说不顶用啊,咱兄弟以后再叙旧,我马上要去追谭副市长”
管忠说着就要起来,被肖毅一把按在椅子上,他废话没有,直接问道:“说,是不是还是那个承包商为难你?”
管忠无奈,只好坐下,唉声叹气地说:“不是他还有谁,我实在是没辙了,都想找他去拼命,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我特莫真的豁出去了,太特莫憋屈了”说完,他双手抱头,不住地摇晃。
原来,管忠之前入狱就是因为跟滨西楼盘的承建方讨薪未果,把承建方老板打伤才入狱的,管忠出狱后,重新拉起建筑队,怎奈,这个承建方老板在滨海有一定的势力范围,是滨海数一数二的建筑商,他扬言要饿死管忠,谁要是给管忠工程就是跟他过不去,就这样,管忠出狱半年多,大小工程一个都没接到,之前交情不错的人,也碍于那个老板的势力,不敢给他活儿,他四处碰壁,新组建起来的建筑队也解散了。
无奈,他开始告状,因为构不成立案条件,没有部门受理,他今天路过这里,听说有个新来的副市长在里面开现场办公会,捡了个纸板,写了几个字后就在外面等着这位新来的领导出来喊冤。
“这个建筑商叫什么名字?”
“李天田。”
肖毅知道这个人,是一家大型建筑公司的老总,通过关系弄了个建筑一级资质证书,许多像管忠这样的小建筑商都需要用他的资质走他的账号,他以开发商没给他钱为由,迟迟不给管忠结清工程款,管忠最后一次去他办公室,不但不给钱,还命手下的人将管忠轰出去,管忠急了,这才动手打他。
李天田跟业内的人打招呼不给管忠“饭”吃,管忠肯定接不到工程,如果他再散布管忠“暴力讨薪”的坏话,估计管忠在本地建筑行业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管忠诉完苦后看着肖毅:“兄弟,不说我这破事了,明天我接着去市政府喊冤,我就不信我这钱要不出来,说说你吧,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又回银行了?”
肖毅点点头。
管忠的眼睛亮了,说道:“太好了!我出来后,经常梦见你和老胡,走投无路的时候,真特莫想再揍他一顿,最好揍他半死,像老胡那样,永远待在里面算了,在外面背着这个名号真是太难混了,有时想死的心都有”
“你别胡说,老胡出来后又回去,那是他年纪大了,无儿无女,无家无业,他在监狱待久了,不适应外面的世界了,回监狱做杂工,他开心,你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指着你吃饭,别做傻事。”
“兄弟,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管忠说:“我听说老胡走了,是你送走的,还把他的骨灰送回了大兴安岭老家。”
肖毅见管忠提到老胡,就说道:“的确如此,管忠,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告了,等我给你想想办法,再我没想出办法之前,你不许轻举妄动。”
“兄弟,我可以听你的,但要快,因为我盯上了一个工程”
肖毅明白管忠的意思,他唯恐这个工程又被那个李天田搅黄。
告别管忠,肖毅上了康瑞祥的车,他沉默不语,监狱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肖毅的脑海里,尤其是那个半痴半癫的老胡,他的音容笑貌是那样清晰可见,就跟刻在脑子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