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简单跟谭青说了几句,谭青一听,说道:“赶紧跟县里的同志说,让他们下命令,即刻送伤者就医,救人要紧。”
许是肖毅电话打的时间过长,吴秘书长也出来了,他知道这事后,立刻返回酒桌,替肖毅跟两位书记、县长通报了此事。
苏天鹏一听,立刻给平洼乡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将伤者送去就医,其它事情下来再解决,如果耽误了救治,一二把手立刻下课!
张兴一见这酒无论如何不能继续了,他说:“肖毅,你马上跟县里的同志回去处理这事,老苏、老赵,妥善处理好肖主任亲戚被打事件,查明占地手续是否合法,打人者是否构成黑恶势力,这件事我要管,你们直接向我汇报。”
苏天鹏和赵文海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怎么闹到了这个地步。他们立刻放下筷子,马上起身返回县城。
肖毅跟在他们身后往出走,这时谭青追了出来,说道:“肖主任,你怎么去?”
肖毅说:“我做县里的车。”
“那你怎么回来?”
“没没想。”
“我跟一起回去,我开车。”
谭青说着,不等肖毅说话,就快步跑到停车场,跟司机要过钥匙,发动着车,跟在老苏他们后面,径直朝市外开去。
一路上,肖毅望着车窗外,不说话。
他有些后悔,入狱这三年,都是大姐照顾年迈的父母,大姐比肖毅大八岁,从小受到她的疼爱,姐姐疼弟弟天经地义不掺假。肖毅出狱后,本想着去看看大姐,可是一直没成行,期间给大姐打过电话,也是因为要接别的电话,就挂断了大姐的电话。现在想想很是对不起大姐。
这时,肖毅接到前面车里苏天鹏打来的电话,苏天鹏告诉他,侯庆林和几位负伤的乡亲们已经送往县医院了,他询问肖毅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去村里。
肖毅的耳畔就响起大姐撕心裂肺的哭声,他的喉咙动了一下,说道:“先去医院。”
谭青看了他一眼,自打上车后,他还没说一句话:“既然人已送去医治了,你就别担心了,接下来想想怎么处理这事。”
肖毅说:“我脑袋很乱,大姐不停地哭,什么情况也提供不了,我妈妈也不太了解情况唉,我愧对家人,妈妈做手术都没告诉我,怕影响我”说到这里,他将头扭向一侧,眼圈红了。
谭青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握住了肖毅的手,她用了一下力,说道:“没想到你的家人这样理解你。”
轻轻的一句话,居然说得肖毅眼泪奔涌而出,他一边擦着泪,一边说:“他们他们一直理解,知道我娶的老婆难伺候,我妈妈从不登我的家门,怕被人瞧不起,我姐也是,有一次我妈跟我说说,我就当多生了个女儿,嫁出去了”
肖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捧着脸,低声抽泣,泪水顺着指缝流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大男人,居然在女人面前这样不顾及形象哭泣,可想而知,肖毅的心里该有多么的苦和酸!
谭青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抽出两张纸巾,塞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