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先生!单先生?”明月谦试着轻轻摇醒他,单哑巴无力地眯了眯眼睛,依旧没能清醒过来。
红线见他形容枯槁,怒道:“那个姓段的小人,必是想着已经用他骗来了秦钟,就放任他不管了,这一看就知道是连餐饱饭也没让他吃到!”
“不,衣食供应似是不缺的……”明月谦四下探看,发现单哑巴身边散落了不少扇子,而离他不远处就摆着一些已然馊败的食物,明月谦叹息道,“想来他真是个‘扇痴’,为了制作这些扇子,无心饮食,可他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明月谦百思不解,想到秦钟对这些扇子视若珍宝,便赶紧一把不落地全收拾了起来,又撕了旁边铺盖上的几块薄布,把它们一齐包好,背在背上,再将单哑巴架在肩头往外头走去。
红线走在前面,刚拉开半掩的大门,只见两道黑影赫然立在门外,竟是刚才没能找到的那两只墨狐,它们长嘴勾起,近似在笑,她试探性地往外走两步,它们便弓起身子,往内倒逼两步,看那架势,是打算将三人困在驭兽堂中。
“哎呀,它们是故意的!”红线以双头枪挡在身前,懊恼道,“它们认定了我们是来救人的,知道总有一个得护着单哑巴,余下一个双拳难敌四爪,才没有在我们来时现身攻击!果然狡诈!”
她正说着,两只墨狐继续倒逼两步,径直将三人逼回门厅里面。
红线额头冒出冷汗,生怕它们冲出突袭,只好顺手合上了大门。
可这样一味退缩不是办法,整个大厅只有这一个出口,现如今墨狐在外,无法强行突破,一旦外面的骚乱平息,他们三人很快就会被抓住,她和明月谦或许勉强可以脱身,但单哑巴必定是救不回了。
“喂,快想想办法!”她转头对明月谦喊道,“再不出招,外面那俩狐狸可要为它们的狐兄狐弟报那剥皮抽筋、制作油膏之仇了!”
明月谦后退几步,环顾堂内陈设,视线最终落到四周的看台上,他立时笑道:“这个地方叫什么?”
红线实在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这不是废话吗,这里叫驭兽堂啊!”
明月谦又道:“那你说外头两只墨狐,可是被驯服过的?”
“那是自然。”红线点头道,“狐狸灵性虽好,但不加驯服,是不可能这样作为看守之用的!”
明月谦小心地单哑巴架到一旁放下,指着看台边上的驯兽器具,推敲道:“野兽有其本能,驯兽之法,多半是利用其本能,或威吓,或利诱。看段家这般陈设,应是威吓大于利诱的,那两只墨狐分明随时可以冲进来扑倒我们,却只堵在门口,我想,或许这里面有它们受驯时所惧怕的东西。如果能够以之突袭,说不定能让它们乱了阵脚……”
红线顿觉有理,立刻跑到那些木架旁,将棒子、鞭子一应器具统统取下。“棍棒不方便教训这种灵敏的野兽……”她想了想,拾起那条长鞭,在地上甩出“啪啪”的声响,“好鞭子!”她赞道,“声音清脆,柔韧有劲,我要是驯兽师,多半会用它。”
明月谦好奇道:“只知道你枪法一绝,怎么,你还会用鞭子?”
红线没有回答,见她长鞭在手,挥摆时似有破风之势,明月谦一时看得有些呆住,又见她纵身跃至门口,双手扯了扯收起的鞭身,骄傲得如同一头母狼:“就让你和这两只狐狸见识一下,我贾家枪法绝佳,鞭法,同样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