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羊都公城之事,羊都一家在北地可谓臭不可闻。
甚至便连之前与其交好之人,都在郡府内大受排挤,无人待见。
羊都家宅更是整日被破满粪水,无法居住。
所以这几日,羊都映泱皆暂住在明克敌处,静待新任郡守到来,将其迁引。
这一日,清晨。
三人围于桌案前,吃着早食时。
羊都映泱满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几次无意将手指伸入粟米粥中,烫的指头红肿。
亦时不时看向明克敌,抿抿嘴,一副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神态。
明克敌看的微微皱眉,但亦认为对方是在担心流放之事,而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所以并未主动出声。
直到饭后,婉玉前来相告,明克敌才知其中隐情。
当即直接找到正在院中发呆的羊都映泱,直言问道:“婉玉与我言,你想探望羊都郡丞,却被拒之,随欲找我相助?”
羊都映泱犹豫了一下,垂首低声道:“阿爹与族人将归于天,奴家无力相救,亦只盼能见其最后一面,还望明将军垂怜。”
明克敌深深看了她一眼,叹息说道:“随我来吧。”
说罢,明克敌直接带着羊都映泱去往府城,直奔刑狱所在。
牢房前,两名治狱吏正在值守。
见到明克敌走来,两人微微一怔,随即赶忙近前,躬身行礼。
“小人见过将军!”
明克敌点了点头,拱手问道:“敢问两位,羊都公城,可是囚于此处?”
“不敢当将军此礼。”
两人先是惶然躬身,随即回话道:“回将军,羊都公城与其族人,皆在此处。”
明克敌客气问道:“某想与羊都公城闲叙几句,二位可能通融?”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答道:“将军有言,自无不可。”
说罢,其中一人直接打开牢门,抬手迎道:“大人,请随我来。”
“如此,多谢。”
明克敌到了声谢,随即带着羊都映泱,向牢内走去。
秦律判罚,多为迁,作,赀刑。
亦就是罚款,流放,或劳改,再不然便是重刑。
所以牢狱之中,并无太多犯人。
而这一整座刑狱之中,除了少数几个待罚之人外,剩余者,便皆为羊都族人,或为其血亲者。
看着路过的牢房中,那一个个自己熟悉,亦或不熟的面目。
羊都映泱咬着嘴唇,双目微红,娇躯亦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国与家之间,本就难以抉择。
虽她弃小家,而选大义,但看到族人如此结果,她心中又怎会未有愧疚?
牢狱并不算大,未几便已走到尽头。
治狱吏侧身,指着最末尾的一间牢房,恭敬说道:“将军,羊都公城,便在此内。”
牢房内,一穿着破旧囚衣的消瘦身影,正盘膝面墙,静静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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