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穿缭城,一路向北,于数个时辰后,赶至南宫城前。
而此时,扈辄所率十数万大军,已尽数入城扎营,步下重重防守,以备秦军偷袭。
城楼上。
一名守将远远便观之,大队骑兵袭来,赶忙举手示意,高声喝道:“赵军听令,戒备!”
“喏!”
众将士应声,随即步军后退,弓手弩手上前。
弓弦瞬时拉满,弩箭即刻上膛,瞄向城下远处骑兵。
然,明克敌却并未过多深入。
来至距城墙百步,弓箭射程范围之外,便立刻高举手中金镗,大声喝道:“止!”
“唏律律!”
数千骑兵瞬时勒马,于明克敌身后停下。
南宫守将从城上探出身子,目光扫过一众秦军,出声喝道:“城下何人?!”
明克敌手持凤翅镏金镋,策马向前数步,走出人群,昂首喝道:“我乃秦军五千营主,校尉明克敌!”
“尔等大军主将何在,可敢出来一叙否?!”
“秦军鬼士,明克敌?!”
守将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随之看到明克敌此时已入攻击范围之内后,其亦毫不犹豫,立刻偷偷挥手,低声喝道:“弓箭手,弩箭手听令,目标此人,抛射,放!”
“喏!”
“嗖嗖嗖!”
下一刻,弓弦颤动,漫天箭雨倾覆而来。
大半落于空地之上,但仍有一小部分,快速飞至。
“当当当!“
明克敌当即策马,横向而对,高举凤翅镏金镋,双手握于镗柄,快速旋转,将射来的箭矢,悉数挡在身前。
一轮箭雨过后,明克敌立于原地,竟奇迹般的毫发未伤。
然其望之城上,目光已然变冷。
随即“咚”的一声,将镗尾插于地面,伸手向后,冷声喝道:“邓梁,将某之弓箭取来!”
“喏!”
邓梁应命,将悬挂于背上的铁胎大弓取下,策马向前,交与明克敌。
明克敌拈弓搭箭,丈长铁胎大弓,被其瞬时拉至满月,瞄向城楼之上,一箭射出。
“嗖!”
手指粗的特制箭矢,划破空气,发出诤鸣之声,一闪而没。
瞬息后,“咄”的一声,箭尖直接没入城楼下方,“南宫城”三字牌匾之上,砸出碗口大小的一个深坑。
这数月时间,明克敌虽未再历战阵,但亦却未曾懈怠,每日闲暇之余,皆苦练骑射。
此时虽谈及不上百步穿杨,但比之军中神射手,亦是毫不逊色半分。
明克敌面色冰寒,手中铁胎大弓指向城楼守将,冷声喝道:“再敢放肆,下次某之箭矢所射,便是尔之狗头!”
“好胆!”
被人如此挑衅,南宫守将面上瞬时升起怒容,刚欲再次摆手,命麾下将士再次齐射。
但还未开口,便听一声轻喝,自身后传来。
“慢!”
守将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着明光精甲,长须至胸,神态儒雅的中年男子,缓缓登上城楼,走了过来。
南宫守将微微一怔,随即赶忙上前,躬身行礼,抱拳恭敬道:“见过将军。”
男子的目光,自城外一众秦军身上,一扫而过,接着看向守将,语气责怪道:“秦国大军未至,鬼士所率之人,不过寥寥数千,如此亦算战前来使,尔又怎可如此鲁莽,竟下令暗箭偷袭于之,此又岂是君子所为?!”
“将军教训是极!”
守将讪讪拱手,垂首说道:“末将亦知错矣。”
男子摇了摇头,轻轻摆手,淡然说道:“尔且退下,既鬼士点名,前来欲寻本将,那本将便亲自与其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