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大营,主帐之中。
闻听主将李牧之言,以赵王族戚赵葱为首的一众军职,瞬时起身,步至营帐中间,齐齐抱拳喝道:“请将军下令!”
李牧缓缓起身,拿起案上长剑,悬于腰间,冷声喝道:“传令各部,即刻发兵,直取秦军大营!”
“喏!”
众将齐声应喝,随即快步出帐,前往各部传命。
未几。
赵国数十万大军列阵营外,壁垒之内已然空无一人。
李牧坐于军前马背之上,手中令旗高举,猛然挥下,肃声喝道:“西南行进,全速冲锋!”
“喝!”
“杀!杀!杀!”
“轰隆隆!”
战阵轰鸣,山震树摇,似地龙翻身,声势浩大。
数十万赵军宛如洪流一般,延绵数里,不可望之尽头,咆哮汹涌,至秦军大营奔腾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
赵军先锋骑兵,已然赶至秦营阵地百步之外。
李牧立于一处凸起的山丘之上,望着前方空空荡荡,竟无一人值守的营帐大门,不禁微微摇头,叹息一声。
一旁赵葱不解,好奇问道:“将军何故所叹?”
李牧回首,望向身后一众麾下将士,轻声反问道:“尔亦为将多年,可知何为强军?”
虽不知其为何有此一问,但赵葱思虑片刻后,还是拱手说道:“回将军,葱以为,健体强弓,令行禁止,悍不畏死者,乃为强军。”
李牧微微摇头,正色说道:“尔之所言,皆为外也!其内者,当胜而不骄,败而不馁,恪守其心,如此,亦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百战而亦未有殆之!”
“而此秦军之众,便如尔之所言,只具其外,未有其内,亦如何能够不败?!”
说罢,李牧再次微微叹息一声,出言道:“桓翼一人,已然误之秦一国矣!”
赵葱闻言,瞬时满脸惊愕。
其之所叹,竟是为之敌国?!
而李牧亦未料到,只因他这一叹,触景所言,日后便为自己惹来了巨大祸端。
山丘上。
李牧稍顿片刻,收起心中思绪,再次挥动手上令旗,沉声喝道:“传令,冲营!至其阵外而守,以弩箭攻之!”
“喏!”
赵葱回神,拱手应命。
随即转向身后骑兵大军,拔出腰间长剑,直指秦军大营,高声喝道:“全军听令,备以弩箭,策马冲锋!”
“杀!”
“轰隆隆!”
马蹄声震动轰鸣。
一声令下,数万赵国骑兵瞬时取下背上弓弩,拍马飞驰而去。
百步距离,转眼便至!
赵葱策马,冲于阵前,手中长剑,猛然挥下,怒声喝道:“抛射,连发,攻!”
“嘣嘣嘣!”
一众赵军勒马而停,随即弩箭上膛,迅速扣动扳机。
下一刻。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飞入空中,宛如暴雨倾盆,朝着秦军大营,覆盖而下。
“敌军袭营!速速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