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人力可以阻挡?!
“轰!”
战车冲至阵前,两方普一冲至,盾后之人,便瞬时被撞飞而出,尚未落地,便已然筋骨尽碎,一命呜呼。
接着数千战车,分为六列,两面而攻,纵横交错,杀入战阵,一路碾压。
军阵之中,鲜血喷溅,残肢乱舞。
一众秦军士卒,顿时便宛如收割的粟米的一般,成片成片而倒,再亦未曾爬起。
见此一幕,桓翼瞬时血灌瞳仁,气冲头顶,连连挥起长剑,高声喊叫道:“莫要慌乱,莫要慌乱!六人一阵,长矛挺刺,攻之车上赵军!”
“弓箭手,弩箭手,瞄准战车驭手,尽射!”
“喏!”
“风!”
“大风!”
军令一下,一众秦军再次列起阵势,高呼冲锋之号,复亦冲杀而去。
数名士卒挥剑斩向车前马颈,企图毙以战马,使战车无法行进。
但马身之上,亦均数覆盖战甲,剑刃落下,亦无法伤及分毫,却反而会将战马惹怒,调转方向,将其撞飞。
亦有将士,欲要跃至车上,以近处将敌击杀。
然战车车身之上,却尽为覆盖着根根锋锐勾刺,碰者即死,擦者即伤,根本无法靠近。
“嗖嗖嗖!”
弓箭手执行桓翼之令,远离车阵,拈弓搭箭,点杀驭手,但却亦被前架之上的盾牌所挡。
一众秦军,能用之策,已然尽数用完。
但却效果寥寥,几近无用。
足足半个时辰,亦只或摧毁,或夺取了数十架战车。
于几千之阵而言,毫无伤筋动骨。
反倒因为太过主动,直面战车,而损失极大。
比之初时,伤亡人数,却数以倍增。
三十万秦军将士,已然有五分之一,尽数倒在战阵之中。
即便未曾被战车碾压而死,亦会被车阵后方配备的数十赵兵,乱剑斩成肉块。
而秦主将桓翼,此时亦已完全失去冷静,满脸惊慌之色,连连挥剑咆哮道:“速速拦住他们!将战车挡于阵外!快,快啊!”
言为如此而言,亦有谁能做到?!
此时此刻。
此凹地之处,已然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绞杀场。
一辆辆庞大如钢铁巨兽般的战车,在其中纵横往复,不断将秦军战阵梯次切割,随即被赵兵围以杀之。
甚至便连阵前,阻于缺口之处的十万赵国新卒都未再上阵,皆立于此地,一副看戏姿态。
只是伏于两侧的老兵,便已然让秦军手忙脚乱,无法应对。
桓翼身旁,一众军职实在安奈不住,当即便有一名校尉上前,拱手劝道:“将军,退吧!”
“混账!”
闻听此言,桓翼瞬时勃然大怒,抬起一脚,便直接将其踹下马背,横起长剑,怒声说道:“再敢出此妖言,乱我军心,本将定当将你就地斩杀!”
然则其余之人,却并未被此言所摄,纷纷上前,开口谏言。
“将军,我军已然败矣,若此时不退,怕只会全军覆没,再难有起复之机啊!”
“是啊将军,下令撤吧!”
“将军,再于此处,亦只会让将士们白白送命!”
“将军,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