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梁瞥其一眼,不屑说道:“这有何难?与人强行喂食,亦不过只有那一种方法而已!”
“莫说思之见之,便是亲手而为,某小时亦试过多次!”
印青诧异,惊讶说道:“大人小时,便对此道有所研究?”
“近身前来,某告于你知!”
邓梁瞬时来了兴趣,转过身子,撑起手臂,龇牙咧嘴的盘膝而坐,得意说道:“某祖居之地,有善养凶兽之习。若母兽产时而亡,小兽无奶可吃,亦不肯用食米粥,便会用上此法,与它强行喂之。”
说着,邓梁还伸手比划了一下,一手鹰爪,三指掐起,另一手做倾倒手势,解释说道:“便是像某如此姿态,掐其两颊,将其下颚强行撑起,接着寻一空心竹筒,塞其喉头之中,然后顺着空洞,将米粥强行灌入。”
一旁,印青听的目瞪口呆,吃吃说道:“大人方才所言,唯一之法,便是如此?!”
“不然呢?难不成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不成?!”
邓梁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随之摇了摇头,叹息说道:“你是不知,此法虽是管用,不过被灌之人,时候亦难受至极,痛苦无比!”
“唉,大人苦矣,某恨不得亲代受之!”
印青默然半晌,亦长长叹息一声,拱手行礼,无力说道:“未想,大人竟亦为见多识广之辈,小人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屋内。
羊都映泱以口相渡,将一碗米粥,尽数喂于明克敌嘴中。
然而被其咽入腹中的,却只不到十之一二,仅为常人一口稍多之量。
剩余米粥,则尽数从其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淌在软塌之上。
羊都映泱起身,面带红晕,稍顿片刻,将塌上收拾干净,与明克敌细细擦拭嘴角之后。
便亦走向屋中角落,取出已可见底的小袋粟米,升起柴火,放入瓦罐之中熬煮。
明克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美梦。
梦中,他亦再次回到军营,成了一名新兵。
他的伍长还是那贝,度敏则升了什长之位。
伏东,司寇,丘守,子车善几人,则和他是同伍军士。
桓翼乃是一营主帅,统领数十万军。
羌魁则官复原职,变为军中副将。
邓值还是新兵校尉,其侄邓先,亦同为五百营主。
而小武则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百将,光宗耀祖。
他们每天,日升而起,开始操练战阵。
日落而歇,围着篝火,啃着比石头还硬的野菜饼,谈笑聊天。
过着未有战场,未有厮杀,无波无澜,却也温馨平淡,明克敌最为怀念,也最为向往的生活。
直至这一天。
晚上收操之后,众人一如往常,盘膝围坐,用着晚食。
然则却诡异的,未有一人开口出言。
明克敌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奇,疑惑,纳闷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
正在这时,度敏迈步走了过来。
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将其咬了一半的野菜饼,强塞进明克敌手中,随后坐其身旁,笑着说道:“吃吧,吃饱之后,你也该离开了。”
伍长那贝默然片刻,叹息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