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子敬一听赵桓的语气就知道,天子这是要动真格了。
但他自己很清楚,今天这件事必须得硬扛下来,如果今天这事扛不下来,主动承认了。
不仅仅只是被罢官免职,甚至会有身家性命危险,还有可能牵扯到族人。
因此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打死都不会承认
他咬着牙道:
“陛下,您这是要屈打成招吗?臣不服,您如此做法,会寒了朝中大臣,天下臣民的心啊。”
方平也是连忙开口道:
“陛下,就算卢大人真犯了过错,那也得经过刑部审核,得经过朝廷各部商议之后再做定夺,如果陛下您不尊事实,全凭自己想法而随意惩处朝中大臣,那朝中大臣又有谁会为陛下效力,为陛下尽忠,为朝廷做事。”
“陛下,为臣以为方大人所言甚是,自从陛下您登基之后,已经处决了朝中不少重臣,已经引起了朝堂恐慌,如果陛下在不改变乾纲独断专制作风,就算掌控了朝廷大权又如何?朝中大臣又有谁愿意真心为陛下做事?”
“臣恳请陛下勿要相信小人之言,卢大人乃是太上皇在位时的重臣,现如今太上皇在亳州南巡,此事可等太上皇回宫之后再行定夺,还请陛下明察。”
李邦彦说完这句话,心下也在打颤。
他很清楚,自己所说的这些,全是是站在了天子的对立面,将自己推到了一个难以挽回的局面。
但他又必须得这么做。
现如今朝中形势,他看得很清楚。
以李纲为首的主战派,是完全站在天子这边的。
而白石中这个混账东西,原本以为他会处于中立两不相帮,但现在看来,他也是站在天子这一边。
卢子敬这件事,必须得站出来与天子周旋。
一旦天子妥协了,那就说明天子有诸多顾虑,也能为之周旋,也有时间实行后续的计划。
然而,
李邦彦,方平等人完全低估了赵桓要处置他们的决心。
赵桓冷冷的对着李邦彦道:
“李邦彦,你是在教朕做事情吗?你个混账东西,你干的那些丑事,真的以为朕不知道吗?你还敢当着朕的面提太上皇,你是在威胁朕不敢砍了你们这群混账东西的脑袋?”
李邦彦见赵桓这么说,心下大惊。
“难道陛下也掌握到了某些证据?”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
“他这是在吓唬我们,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好趁机将我等革除官职,撵出朝廷。”
因此,李邦彦一咬牙道:
“陛下,您说的所谓丑事,臣一概不知,请陛下勿要听信谗言,污了臣等清白。”
“清白?既然你要清白,那朕就给你。”
赵桓抓起桌子上的册子,扔到几人的面前。
“你们自己看看,你们此前所做的那些丑事,还少吗?本以为你们会站出来自行承认错误,但朕却低估了你们的无耻之心,
册子上所有的事,每一桩每一件都历历在目,你们以为做得很隐蔽是吧,实属可笑,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你以为能瞒得了太上皇,就能瞒得了朕?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真是自作聪明,自寻死路。”
听着赵桓的厉声质问。
李邦彦,方平等人心虚了。
李邦彦捡起地上,写着自己名字的那本册子看了起来,他越看越心惊,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身形微微颤抖,无比恐惧。
旁边的方平和徐大昆二人现状,也是怀着疑惑惊恐的心情捡起地上的册子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便呆在原地,牙齿都在打颤了。
他们不敢想象,此前,自以为做得极其隐秘的事,竟然被记录在册,犹如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