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带着大军一路疾行,趁着月色,总算是在午夜前赶到了驻军大营外。
看着依山而建,首尾相连,进退有据的驻军大营。
赵桓点了点头。
“宗泽不愧为行伍出身,面前的驻军大营,修得颇具章法,就算是完颜宗翰带着数万大军来袭营,也不见得会讨到便宜。”
吴革也是军旅出身,也是习过兵法。
对行军打仗,安营扎寨也多有研究,看着面前层次有序的大营,点头道。
“陛下所言甚是,通过安营扎寨,便能看出一名将领是否有真材实料,宗老将军的扎营手法着实老道,不愧为沙场老将,佩服。”
吴革语气认真,倒不像为了恭维赵桓所说。
“吴革,等有机会了,你多向宗老将军学学领兵打仗的技巧,要是宗老将军愿意教你,定让你受用终生的。”
“末将遵旨,等有机会,末将定好好向宗老将军学习领兵打仗之道,提升自己的能力,也能为陛下上阵杀敌,为大宋开疆扩土。”
见吴革如此一说,赵桓神色淡然,没多说什么。
看着面前的大营,吴革其实很想问身边的天子,为何不直接进营,还要等士兵通报呢?
在吴革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天下都是天子的,随意出入大营乃天威所致,何人敢阻拦?
但这话吴革始终没敢问出口。
赵桓一侧头,注意到了吴革看着大营,欲言又止的神色,问了句。
“吴革,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这。”
吴革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听完吴革的问题,赵桓淡然一笑。
“吴革,你有此想法倒也不意外,你说的没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身为大宋天子,要去何处做什么事谁又能干涉和拦截?
更何况,还是进自家军营,那就更不用说还须得士兵通传营中主将了。”
吴革小心的问了句。
“那陛下此举为何?”
赵桓对着吴革道。
“吴革,无规矩不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而这军营重地,更要注重军规,朕的确可随意出入大营,无人敢阻拦,但如果此事一旦传开,有人冒充朕的身份擅闯军营,行不法之事,那后果是什么,你有想过吗?
更何况此时还是金兵南侵之时,两军对垒之际,要是金兵借着夜色掩饰,冒充朕的身份骗开营门,突然发起偷袭,那会面临着什么,想必你吴革也是知道的吧?”
吴革此前还真没想过这些事。
现如今见赵桓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见识多么肤浅,思虑是多么的不周全,连忙请罪:
“陛下,末将目光短浅,口出妄言,还请陛下治臣思虑不周之罪。”
赵桓挥了挥手。
“你吴革今后是要为朕上阵杀敌的,朕希望你领兵在外之时,遇事要多思量,以做到万无一失,如此,朕才敢委以重任,明白吗?”
吴革神色一阵,躬身领命。
“末将谨记陛下教诲,铭记在心。”
哒哒哒!
就在这时,从大营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数十道人影出现在了赵桓的视野中。
而领头之人,正是神色匆忙的宗泽。
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岳飞等一众年轻将领。
宗泽还没出营,他便一眼认出了站在营外,四处打打量的赵桓,心下大骇。
“陛下竟然真的来太原了,此前竟没有透露半分信息,陛下对行程的保密措施,做得真的是太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