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和一听天子这话,心下一咯噔了。
“看来,天子这是在故意针对我,今天麻烦了。”
那五条政策是什么内容,司马和压根就没看过。
但司马和脑子很灵光,他连忙岔开话题,对着赵桓一拱手。
“陛下,老臣身为观文殿大学士,主要负责管理儒家经典书籍,并教导太学生,为大宋朝廷培养治国良才,这种军政之事,并不在老臣的职责范围内。
老臣对于陛下所提到的那五条政策,并没有进行斟酌考量,所涉及到的具体内容也是与老臣无关,因此,老臣无法回答陛下所提到的问题,还请陛下谅解。”
赵桓一听司马和这话就知道。
这老家伙是铁定的没看他传达给朝廷的那几道旨意。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自己承认一下错误,充其量也就训斥你几句。
司马和竟然还为自己狡辩开脱。
赵桓觉得,手中的刀子,是该举起来了。
根据赵桓在离京御驾亲征期间,司马和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行径推断。
太学生闹事这件事,肯定有着他在背后捣鬼。
司马和可是怀疑的主要对象之一。
“既然你这老家伙自己把头伸过来,那就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赵桓见司马和这么说,也没发怒,也没呵斥他。
而是从龙案上取出几份折子,举在手中扬了扬,对着司马和道。
“司马大学士,朕在离京期间,你一共上书了三件事,是哪三件事呢?朕给你念念。”
赵桓打开司马和呈上来的折子看了一下,告诉司马和。
“先不说别的,你司马大学士强烈要求朕废止修建忠烈祠,并拆除东京城外面的京观,与此同时,你还以种师道非是文臣为由,要求朕解除种师道担任枢密院枢密使一职。”
赵桓从龙椅上起身,握着手中的折子下了玉阶,来到司马和面前,淡笑着问司马和。
“司马大学士,你刚才口口声声说,你的职责只是负责管理儒家经典书籍,并教导太学生,为大宋朝廷培养治国良才,那你给朕上书的这几件事,是不是已经超出了你的职责范围?”
见赵桓如此说,司马和心下一惊,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他刚才没有正面回答天子所提到的那五条政策内容。
给出的理由,就是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也无须去了解这些事情。
但天子此时所提到的这几件事,哪一件事又与自己的职责相关?
这不是摆明了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前一秒还在阐明自己的职责,后一秒就被天子抓住话里的漏洞,这话该怎么接?该怎么圆?
不过,司马和在朝中也是有着不少同党。
翰林院翰林学士王孝迪这个时候就站出来帮司马和说话。
“陛下,司马大学士所上书的这几件事,尽管与他的职责无关,但他身为朝廷大学士,有着参与朝政,针对朝政发表自己意见看法的权力,这也并非是越权之举。
纵然司马大学士未能回答出陛下此前所提到的那五条政策,但这也是情有可原,陛下又何必拿着这些事情去质问司马大学士?质疑司马大学士对朝廷,对大宋江山社稷的一番忠心?”
不得不说,这文人,就是会耍嘴皮子。
这明明是司马和的问题,经过王孝迪这么一说,倒成了赵桓这个天子的不是。
赵桓也是气笑了:
“好,好一个对朝廷,对大宋江山社稷的一番忠心。”
赵桓话锋一转,盯着王孝迪和司马和二人,冷冷的说道。
“这就是你们违背朕的旨意,不听从朕之号令的理由吗?”
见天子语气突然凌厉,王孝迪和司马和二人心下一惊,意识到今天这是要出事了。
但两人还是很冷静,稳得住。
司马和对着赵桓一拱手。
“陛下,您此话乃是何意?老臣何时违背了您的旨意,如果陛下对老臣有所不满,大可直接惩治老臣便是,何必给老臣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