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身为枢密院枢密使,位高权重。
让他去慰问王二柱的家眷。
身份地位完全不对等。
但种师道敢不去吗?
他不敢不去。
“代朕问候其家眷”这句话的意思,种师道可是很清楚。
天子之所以特地要求自己这个枢密院枢密使去慰问一名普通士卒的家眷。
还是在刚刚惩治了以陈东为首,闹事的这些太学生之后特地下了这么一道旨意。
这是为何?
这是在向天下文人士大夫表明,天子决心提高武将地位,谁敢阻拦,陈东他们的下场就摆在眼前。
旁边的张叔夜心下感慨。
“陛下自登基以来,一直都在尽力提升我等武将地位,但这中间却有着莫大的阻力,要想在短时间里改变这种局面,着实困难,并非易事。”
不过,张叔夜相信,终有一天,武将地位一定会与文人平齐,不在像如今这般完全处于劣势的境地。
相比起种师道和张叔夜两人激动的心情。
文宗道和耿南忠他们的心下就很是不舒服。
“陛下这是何意?刚将提出降低武将地位的陈东等人给凌迟斩首,就派种师道这个枢密使去慰问一名普通士兵家眷,这摆明了是在打我们文人的脸!”
尽管文宗道和耿南忠心下很是不爽,也不敢将这种不满的情绪表现出来。
只得闷在心底,在想着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就在文宗道与耿南忠等人在想着如何应对这种局面时。
耳边突然响起了天子的声音。
“文宗道、耿南忠、肖河生,你们自己给朕说说,朕该如何惩治你们?”
赵桓看着下方沉默不语的文宗道、耿南忠和肖河生三人,问道。
“陈东他们第一次闹事时,朕就让你们这些大学士,国子监祭酒一定要好好劝诫他们,让他们认真读书,仔细揣测朝廷政策,不要一天到晚的高谈阔论,要脚踏实地的去学习,
但根据朕的了解,你们压根就没有去劝导他们,也并没有警告他们,让他们的行为有所收敛,甚至还在放任鼓励他们的各种胡作非为,可有此事?”
听到天子这话,文宗道和耿南忠以及肖河生连忙否认。
“陛下何出此言?臣等平时公务繁忙,太学院有上千太学生,也是无法完全约束陈东他们的各种行为,又何谈放任鼓励一说?”
肖河生连忙站出来为自己开脱。
“陛下,微臣自担任国子监祭酒以来,一直兢兢业业的教导太学院一众太学生,让他们克己守法,脚踏实地的学习儒家经典,学习为官之道,将来成为一名合格的朝廷官员,
从不敢鼓励放任这些太学生聚会闹事,违背朝廷律令之举动,还请陛下明鉴!”
“看来,你们自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是吧?”
看着为自己开脱的文宗道和耿南忠以及肖河生三人,赵桓神色淡然。
“朕不管你们此前所做所为是否真的像你们自己所说的那般,在尽心尽力的教导这些太学生脚踏实地的学习做事,但朕现在看到的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