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儿,母后不是不情愿而是母后的身子不允许。”
嬴政一脸担忧,“母后这是怎么了?寡人这就去请医师。”
“别。”太后抓住嬴政的手,“这是女人的病,政儿不必担心,过个四五日便会好的。”
嬴政依旧皱着眉,虽听赵太后这么说可他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赵太后也是看到了嬴政那迟迟紧绷的脸猜到他这是放不下心。
“政儿长大了,这冠礼一完也该找个王妃了,有了娘子,政儿也就会懂了。”赵太后笑盈盈道。
嬴政脸一红把头侧向一边,“这婚姻大事自古由母亲操办,这事就交给母后了。”
“行呢,母亲定给政儿找个绝色王女,不比母后差的。”赵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但她的眼里悄悄闪过一丝寒意,哄骗嬴政倒是没有她起初想的那么难,反而是嬴政的单纯让她有些吃惊,这让她不由地产生些怀疑。
政儿真的就那么无私地孝顺她么?
“既然母后无法参与寡人的冠礼,那寡人只好寻求华阳太后了。”嬴政叹气。
赵太后握住嬴政的手忽然大力了几分,嬴政也是闷哼了一声。
“也罢,华阳太后是你的祖母,找她也远比找韩夫人强。”太后也是注意到自己失了力度,及时把手松开。
“是。”嬴政慢慢把手收回,其实他并不感觉痛,只是猜到了母后对祖母的态度。
“那母后好好歇息,等寡人冠礼回来。”嬴政淡笑并轻打着赵太后的肩。
赵太后起身送嬴政离开大殿,途径大殿门时嬴政鼻子突然一痒,他目光斜视,一名男侍弓着腰向他拜礼。
虽然侍从躬身低着头作揖拜礼,可嬴政还是能看到他有脸上的一块烙印。
这是犯了重罪才会被烙上罪犯的标记,按秦国律法,这类人理应发配边疆做劳役,能在宫中做侍从也算是前所未闻。
嬴政隐约记得此人一路上是紧跟在母后身后的,难道是母后心善仁慈?
嬴政不再多想,鼻子的痒还没止住他又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很重的香味,是从那个侍从身上传来的。
嬴政偷偷把手收回袖子里,上一次在侍从身上闻到香味还是嫪毐假扮的侍从,这一次亦是如此。
嬴政在心里冷冷一笑,他回身看了眼母后,赵太后却是微笑地对他挥手送别,很是自然。
嬴政的身影慢慢缩小直至不见后,那么男侍才缓缓放下手且挺直身子,他冷漠着一张脸,用手竟是将脸上的伤疤和烙印撕了下来。
本是丑陋的面孔变成了一张清秀的脸,正是嫪毐。
“事情办妥了?王上没有产生怀疑?”嫪毐小声地说。
“冠礼一事他找华阳太后去了,哀家就留在这咸阳宫替他把守王城。”赵太后阴阴笑着,嫪毐也是拉起了她的玉手。
两人相互搂着进了大殿,大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