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无所谓。

而林白羽看着那杯酒，缓缓端起来喝了一口，浓郁的苦涩让他深深皱眉。

但薄荷的凉意却仿佛又让人欲罢不能。

他直接一口气全部灌下肚，喘着气皱着脸看向叶染，“师父，我累了。”

“那就歇着。”叶染的语气里少见的柔和。

“我从四岁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林白羽自嘲的笑了笑，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一样没心没肺的咧着嘴，“每次他们吵架的时候，总爱打我，我妈也会把女儿被换掉的错怪在我头上。”

叶染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眉尖凝着，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就因为那个我都没见过的老太婆重男轻女，他们就偷偷在婴儿室把自己的女儿和一个我对换了。”

林白羽仿佛有些醉了，吃吃的笑着，“可是呢？那个老太婆当年就死了！”

于是，这夫妻俩又恼又悔，每每回想起来被亲手舍弃的女儿，就把这一切推在偷来的儿子头上。

“小羽。”

叶染是知道的，昨天的事情一出，那夫妻俩就怒气冲冲的打电话质问林白羽，一句缘由也不问，更别说是安慰。

这通电话送来的，只有无尽的斥责和谩骂。

“呵呵，他们想对我好的时候就笑脸舒展，不开心了就连打带骂，体罚关禁闭。”

林白羽指了指自己，得意的笑着，“师父，我曾经被关在地下室里整整三天没吃没喝，差一点就饿死了呢。”

“小羽，别喝了。”

叶染捏着杯子的手指泛起青白，语气也冷下来。

这些，林白羽从前都没说过。

他只是告诉叶染，父母好像并不是那么喜欢自己，所以一度伤心之下，很想寻死。

但又好不甘心，想要做出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小时候，我跑过的。”

林白羽根本不理会叶染说什么，眼眸里亮晶晶的，自顾自笑着摘下护腕，“但我没跑远就被他们带回去了，揍了好久，还用烟头烫我呢。”

那手腕之上，赫然是一团两枚硬币并排大小的烫疤！

皱巴巴的，很丑，也很狰狞。

轻轻捏住林白羽的手腕，叶染眸子里顿时泛起冷光，这件事，她之前也不知道。

“后来我就学乖了，我努力讨好他们，包了家务活，还认真学习总考第一，他们可开心了。”

林白羽笑着笑着眼泪流下来，“我还是感谢他们的，要不然没人给我买电脑，我也就不会误打误撞学了黑客，还进了怪盗团认识师父，师父就是我的光啊。”

他曾经一度压抑到想死。

后来，靠着怪盗团的行径发泄了一部分心理压力，但却又因为怪盗团的解散，他又一次被自己推入绝境

世界之大，无容他之处。

索性，还是死吧。

那一年，他十二岁，但那却是他第二十八次把家里的煤气灶拧到最大。

但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他心里却想起了那个从未谋过面，却给他寄过生日礼物的黑客师父。

陡然间，他就后了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