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直呼先帝大名!”梅易之又吹胡子瞪眼地和司白对上了。
看着那三人叽叽歪歪地吵着,景澜也不管,揽着菀清的腰,又是喂水果,又是讲笑话。
梅易之根本不会自愿跟到华褚的,更别说给他们画什么内部图了,是景澜欺骗他,说是此次前来为的是清肃逆贼,以正朝纲,景澜要重新做上帝位,让景渊的圣旨得以实行。梅易之老头子听了这才答应自愿跟来的,否则,早在东平就咬舌自尽了。
而后,梅易之又瞧了司徒无敌叫人抄誊的景渊手谕,这才微微放了点戒心,但梅易之还是不大相信景澜要重新抢夺皇位,依然没有给他画出那些秘道,说是一天没看到宫门哗变,他一天不会动笔,倔老头,搞的景澜也很为难。
天晓得,景澜是有多不想和景枫做对!
他只要娇妻在侧,软玉温香,大好的河山随意走动,这便心满意足了!什么天下苍生,百姓江山想想都提不起劲,整天批阅奏折,想着这里的灾情,那里的军情这种日子也会有人用一生去争么?
“景,你怎么想的!”菀清最近总觉得心跳的比较厉害,“我最近这两天,总觉得心绪不宁,我怕”
做了个嘘声地手势,景澜笑眯眯地说道,“你别管这些,也别怕相信我就好!”
菀清缓缓将头枕到景澜的手臂之上,“我不知道”回握着景澜的掌心,“这一次不一样,我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
景澜皱眉叹气,全力收紧手上的力道,将菀清整个的怀在怀里,“不会的,你尽乱想。”
咯咯地笑了笑,菀清不再多说什么了。
吵吵嚷嚷地进了城,这一路算是比较太平,“到了!”
司白打了哈欠,桃花锦衣被风吹起,长吸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可不是,终于到了!”
帝都京城的傍晚和东平像是一样的
饭后下棋的老头们,笑眯眯地相互挽着手的大家小姐,菜馆子里热闹的笑声和小二的吆喝声
这些所有,在余晖的映衬下都显得那么明媚,整个帝都被照耀在光明下!
景澜看着这些,眼底里也用浅浅的笑意,“这样不好么?梅尚书换成景澜当真可以比这更好么?”
老头子咬着牙关,表情怨毒又愕然。
“皇位之争,动辄便是几万万人的性命,梅尚书,你当真忍心?”景澜还想动之情,晓之以理地感化老头子的,却只得到梅易之转身的一个屁!
却是司徒青怜抓着一个人挑茶叶蛋的老人家问道,“老人家,您多大了?”边问,她边从怀掏出了钱来换这茶叶蛋,“麻烦给我包十个蛋吧!”
接过铜钱,老人答了个,“好咧。”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冲着司徒青怜笑道,“可不是,现在都七十六哩!”
“我看老人家的身子骨还很健朗呢。”司徒青怜剥开茶叶蛋,吃的很香,“老人家您是经历过先帝那一代了”
“那是自然!”老头子目光有些悠远,“没几年的!”
司徒青怜也顺手给梅易之递了个茶叶蛋过去,瞧着那卖茶叶蛋的老人便问道,“您看是那个时候过的好,还是现在过的好呢?”
老人咯咯地笑了笑,冲着司徒青怜长得意地说道,“先帝在时,我一个月卖蛋就能卖一串文银,可现在我可以卖一两碎银子哩!”
说罢,司徒青怜便目送着那老人离开。
茶叶蛋的香味还飘散在空中,卖蛋的老人哼着当地的歌幽幽地传到身后。
“哼!”梅易之一甩衣袖,“这能说明什么?从先帝旨意被逆的一刻起,老臣就等着终有一日换天下一个真相,否则便是我死了,也没脸去见陛下。”
话是这么说着,但是梅易之的耳朵却还是留意着茶叶蛋老人那幽扬的歌声
景澜扫了这个他应该叫皇嫂的人一眼,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