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水县,积雪的城墙延伸,鳞次栉比的房屋,一片白雪皑皑。
大雪已经停下,偶尔还有零星的雪花飘落街头,年关将近,忙碌一年的人们终于在这个时节点上,有了空闲的时间,陪着亲人购买年货。
扰扰攘攘的长街,一处摊位被围的水泄不通,看着满载鲤鱼的箩筐指指点点。
“果然,这卖的鲤鱼比寻常的鱼大这么多。”
“这脑袋都快赶上我两个拳头了。”
“喂,你们这鱼吃的什么,长这么大,都从哪儿弄来的?”
“给我来两条,这鱼肉鲜美,就是刺太多了,昨日买了一尾,今儿又想了。”
“我也要!”
“你们听说没有,鸦嘴岭发生的事?”
白气自人口中升腾,飘去长街上方,寒风挤进窗棂,酒肆二楼人声喧哗,文人雅客轻言细语,也有三山五路的旅人、商贾在此歇脚,喝酒取暖,说起一些途中见闻。
一个裹着裘衣的商贾,放下酒杯,看着对面的友人。
“三月前,我在铜陵镇做买卖,回来的时候,就见那边县衙的差役、捕头都出动了,拉了好几车尸首我找衙门里相熟的人一打听,才知道足有三十四具,你们猜这些人什么身份?”
他口中起了一个头,顿时引起附近酒客的兴趣,便是侧耳倾听接下来的话语,也有人忍不住问道。
“你倒是快说啊,都是什么身份?”
商人转过头,周围人都朝这边望,颇为满意这种气氛,捏着酒杯,压低嗓音。
“山贼!”
这二楼上一些是城人墨客,也有部分多地来往的商贾,或绿林侠客,对剪径之贼多是痛恨。
有人喝彩拍掌:“死几个山贼有什么稀罕的,这种人巴不得多死点才好。”
一个背刀的绿林汉子伸手烤了烤火炭。
“还以为什么大事,结果是死了几个山匪,多半,是被那些仗义行侠的江湖侠客所杀。”
那商贾却是连连摆手,站起来,朝周围人低声道:“诸位可知道那些山贼可是身无片缕,死状更是狰狞恐怖,连一个伤口都没有,那山贼的头领,刘二龙被人抬下车的时候,啧啧整个人都扭成了麻花,脑袋都转到后背去了,就像活生生将人扭成那样的。”
嘶
二楼全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响。
有人低声问道:“那山上还有活口吗?”
“肯定没了啊,如果你杀人,会留活口吗?”那商人摊摊手,想了到什么,又说道:“那和我相熟的衙役说,当时还是咱们这县衙的左捕头发现的,还有奇怪的地方,那伙山贼死之前,还做了笔买卖,下山劫了一个叫陆家村的地方,你们知道是哪儿吗?”
他这话一说,众人愣了一下,靠另外一边窗户的两名酒客站起来。
“兄台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我倒是想起,这城里最近多了卖鱼虾的,好像就是从那陆家村贩出来的。”
这下话匣子打开,不少人跟着附和起来。
“是有这么一回事,那鱼虾个儿都很大,肉质细嫩可口,老夫还让我那儿媳多买了几条放在水缸里,准备年关的时候,款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