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讲了一段关于马清性格的事情,马清和米露从小就在海外生活,虽说时代变了,但不论任何时代,欺凌一直是存在的,因为他们看起来和别人不太一样,所以经常受到他人欺凌,那会儿都是马清护着米露的。
小学倒还好,小打小闹,闹不出什么大事。
到了中学,就不太一样了,中学生已经具备初步独立思考的能力,想法多,讲出来的话也够难听,欺凌的方式也是让人无法直视。
其中,米露讲了一个最让他记忆犹新的事情。
一次,班里同学恶作剧,在自己的座位上涂上胶水,当时的米露并不知情,一屁股坐在胶水上。
白色的胶水粘糊糊的,就粘着米露的牛仔裤上,位置也是十分尴尬。
当时,班里的一位男同学开了一个低俗的玩笑,意思就是男人的东西挂在上面了,之后就有人跟着起哄,不少男同学自报奋勇就说是自己的东西。
又不怕事情大的,女孩子也跟着嘲笑米露,说米露喜欢重口味的。
柳伊听到这里,秀眉紧皱,道,“没人性。”
米露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有的时候真的是这样,校园欺凌比社会残酷多了。”
“然后呢?”柳伊道。
“我记得我站在他们中间哭着,是哭的特别凶的那种,明明就是一个班级的人数而已,但那时候我就感觉整个世界的人都在羞辱我。”米露说道。
不过,说完这句话,米露却露出喜盈盈的笑容。
“但有一个人没有。”米露笑道。
“马清么?”柳伊道。
“嗯。”米露点了点头。
“他什么反应?”柳伊皱着秀眉问道。
“他啊!”米露傻乎乎的笑道,“就给我擦眼泪呗。”
“就光擦眼泪?”柳伊眼睛一瞪。
“嗯。”米露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同学们也在嘲笑n,说什么n是一个窝囊废,一个不会发脾气的窝囊废,只会给妹妹擦眼泪,之后又有人开玩笑说什么其实我和n私下有那种关系,然后又有人说什么,哥哥送妹妹去外面找男人什么的。”
“真的。”
“那是我听过最狠毒的话!”
柳伊听不下去,赶紧打断米露的后文,问道,“然后呢?马清什么反应?”
“他”米露还是喜盈盈的笑道,“他只是给我擦眼泪。”
“废物!”柳伊气的直喘粗气。
米露翻身子,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小脚在空中来来回回的交替的踢着。
“是啊”
“那也是我跟n生过最大的气,我也骂他是废物!”
“但你知道吗?”
“n一句话没说。”
“后来我伤心了,觉得n太懦弱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没再理会他。”
柳伊气呼呼的道,“那种废物,他不配!”
米露没说什么,点了点头,但脸上挂着的却是温暖的笑容。
柳伊生气归生气,而过她反应过来事情可能不对劲,既然当时的米露已经决定不再理会马清,为什么现在的他们关系会如此要好?
这里面绝对还有后文!
于是,柳伊渐渐平复内心的怒火。
“然后呢?”柳伊好奇的问。
“然后”米露转头看向柳伊,露出她那一排洁白的牙齿,笑道,“我每天都能看到他伤痕累累,当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以为他就是被人欺负了,甚至我连同情都没有,因为那样一看这自己妹妹被人欺负了一句话都没有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他这一生,活该被人欺负。”
“时间好快啊!”
“两年过去了”
“你知道吗?”
“两年后,曾经欺负过我的人,当着我的面,给我下跪,就在篮球场上,当时都惊动了校长。”
柳伊听的一脸懵逼,疑惑的看着米露,问道,“为什么?”
米露沉默了,笑着笑着,就流下了泪水。
“他”
米露有些说不下去,尽管已经很多年的事情,但每逢想起这些,米露还是忍不住的更咽。
“他”
“他一直找他们打架!”
“整整整两年,马清挨了整整两年的揍,他打他不过他们,他们人多,每次都是被人揍回来,可就算是如此,他依旧不肯放弃,只要他还能挥拳,他就会不断的找他们的麻烦,纵使他身体千疮百孔,哪怕只是砸到他们脸上一拳,他都会心满意足。”
“要知道,有些学生是和社会上的那些帮派挂关系的,几次马清有烦到他们,就找帮派的人恐吓他,但他连怕都不怕,依旧和他们打,除非,那些人打死马清,不然,n就是要找他们打架!”
“那时我才是中学,懂的不能说少,但也不能说多。”
“但,n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我,欺负人的那些也有害怕的,他们就是害怕马n这种不怕死的,像是鬼魂一般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们,每天如此,每个月如此,每年如此,甚至是十年,二十年让他们彻彻底底的失去正常人的生活。”
“他们怕了,怕了这个叫马清的异类,他们从灵魂深处意识到,他是不可战胜的!”
“直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记得当时他们跪在我身前的场景,他们也是浑身是伤。”
“但我知道,他们这身伤,是n用命,换来的。”
听了这些,柳伊沉默了。
“然后呢?”柳伊小声问。
“然后,我就哭了,被n那个混蛋欺负哭了,我就哭着去医院找他,当我看到他浑身是绷带的躺在病床上时,我心都疼碎了。”
米露有些说不下去,扬起俏脸,两手不停的往眼睛上扇着凉风,试图风干那些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