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们一上楼,三人就闻到了一股盗墓贼专有的土腥气。
这种气味是常年挖盗洞、撬棺材、抬尸体留下的,一辈子也洗不掉。
不过普通人甚至他们自己都闻不出来。
但碰上陈玉楼、鹧鸪哨这种的大行家,自然一闻便知。
这就叫鹭鸶脚上挂蚂蚱
没跑。
那六个商人装扮的汉子借着酒楼人多喧闹,低声密语些土里的事宜,以为无人察觉。
殊不知旁边这桌坐着的三人,耳朵一个比一个灵。
看似漫不经心地饮酒闲谈,暗地里早把他们的言语听了个一字不漏。
听着对方口中的“风水”、“倒斗”之词。
陈玉楼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泛着寒光。
哼,哪来的不长眼的蟊贼散盗,敢在湘阴的地界上动土?
李长清看陈玉楼表情,轻轻一笑,心里为那六人默哀了三秒。
这时,只听其中一个麻脸汉子说:
“这次把弟兄们召集起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图谋一件大事!”
“最近有大批军阀土匪在老熊岭勾当,大家伙都有所耳闻吧?”
另一个刀疤脸汉子道:
“此事闹得动静真是不小,连新闻报纸上都是此事。”
“据说有一伙子军阀在古墓里用斧子劈棺,结果棺中一股白气冲出墓室,连他娘的几十里外的山民都瞧见那股气了。当时有具僵尸从棺中坐起,口吐镇尸金丹,把那伙当兵的吓得扭头就跑!”
“好家伙,这事传的可真够吓人”
“贾老六,你懂个鸟毛灰!”
那麻脸汉子啐道:
“这都是那群无良的小报记者编出来耸人听闻的,要不照这么写,他们那烂报纸给人擦屁股都嫌硬!”
旁边一个车轴脖子驳道:
“我说吴老大,我听在军阀部队里混饭吃的表弟说,在湘西老熊岭盗墓的都是成群结队的大批人马,咱们这几个歪瓜裂枣的,能济得甚事?”
“再者说,拣别人吃剩下的也不解馋啊!”
那叫贾老六的刀疤脸急忙附和道:
“就是,二脖子说得没错!”
“那怒晴县附近的古墓,差不多都被军阀土匪挖绝了,咱们去滤坑能有多大作为?”
“俺倒听闻,陕西一座大山里埋着一个女皇帝,还有她生前偷来的汉子,咱哥几个不如去那里碰碰运气!”
“啊呸,放你娘的狗屁!”
麻脸汉子吴老大啐了他一脸唾沫。
“就你小子有见识,陕西你熟吗?再跟我在这不懂装懂,老子就先掐巴死你!”
“都别吵了!”
旁边一直沉默的斗鸡眼一拍桌子,冷喝道:
“先说正事,现在湘西那事虽然闹得满城风雨,但越是这风口浪尖越是有利可图!”
“以我的判断,老熊岭里很可能还有一片大的墓葬群,不过大多深埋地下,那些土匪军阀哪里懂得什么叫寻龙点穴?不过是胡乱刨坑罢了!”
“俺们是蛤蟆跳穴不懂,李老二,你难道就懂吗?”
其余汉子面露奇色。
“莫非你平常都是深藏不露?!”
“锤子,我他妈的也不懂!”
斗鸡眼李老二骂了一声,而后微微一笑:
“不过,我不懂不要紧,有人懂啊!”
“城南有个算命的胡先生,临街开了间卦铺相面测字,谈人祸福,无不奇中。更重要的是,此人善于相地,阴宅阳宅无所不精!”
“等会儿吃饱喝足,咱们就去城里踩盘子,一到天黑,就闯进去绑了他的票,拿他一家老小的性命相要挟,让他给咱们点出山里的风位,何愁找不到老熊岭里的古墓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