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清懒得陪他再演下去,嗑着瓜子道:
“献王墓里有一具青铜椁,上面确实有一面铜镜,但却不是你说的秦王照骨镜,而是有镇尸破煞之能的法家祖师镜。”
“不过贫道并没有将其取走,此镜后来也确实因为某种原因遗失。”
“这”
孙教授张大了嘴。
“至于你刚才所说的,那面掉落在南海珊瑚螺旋里的古镜”
“呵,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传说中的归墟卦镜吧?”
李长清笑了一下。
“那面古镜贫道会去取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你从一进门,说了这么多,其实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找到古镜,更不是解开龙骨天书上的古卦。”
李长清起身,俯视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孙教授,缓缓开口:
“而是进入地仙村,找到明代地仙封师古的遗蜕。”
“贫道说得对否?”
道人看着孙教授的眼睛,轻声笑道:
“封学武。”
仅仅三个字,却犹如惊雷一般,在孙教授耳畔轰然炸开,令他眼冒金星。
咣当!
他身子一软,从马扎上滑倒在地,表情陡然呆滞。
接着,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孙教授,你要做什么贫道不管。”
李长清表情冷了下来。
“不论你是要除掉地仙村古墓的尸仙,还是要成为尸仙,怎样都随你。”
“但唯有一点!”
李长清转身负手而立,沉声道:
“不要想着利用贫道身边之人,尤其是胡他们三个小辈!”
“你的过去和身世,甚至祖训,贫道都了如指掌,今日之事,贫道可以既往不咎。”
“但以后如果胆敢再犯,纵使你躲到天涯海角,贫道也绝不轻饶!”
咕嘟
孙教授干涩的喉咙动了一下,还没从道人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脑海中一片空白,已不知身在何方。
此刻被道人一警告,顿时吓得浑身哆嗦,点头如捣蒜。
“道长放心”
“去吧,回去老老实实做研究,别净搞些歪门邪道!”
李长清不耐地摆了摆手。
“是是道长吩咐耀祖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孙教授缩着脖子,活像只鹌鹑,唯唯诺诺地如同被训导主任教育的小学生。
汗流进衣襟里也不敢擦,逃也似的跑出了胡家小院。
下台阶的时候,差点被绊倒。
李长清扭头望着他狼狈不堪的背影,嘴角一撇。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间,传送已近在眼前。
关于离开之事,李长清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只给陈玉楼留下了一封信。
当天,他告别了鹦鹉铜板,带着元宝去了趟茶楼,听了最后一场戏,便一路出了京城,找了个无人的荒郊。
边喝酒,边回忆着此行的经历。
直到“叮”地一声响起,他起身,喝尽了葫芦里最后一滴酒。
下一秒,身形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