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苏老以害怕刺客为由,是坚决不让陈珂出门。
陈珂被强留在他府中。众人虽然对这苏老的行为百般怀疑,奈何他的确还没动手发难。而陈珂也担心自己冒然出门,会引来涂山氏的报复。索性就在他家潜心修炼起来。
一晃三天过去,到了天围相斗的这一天。陈珂在几十个两尾狐将的护送之下,出了右相府邸,慢慢往涂山顶上的皇宫走去。
在路上,陈珂看见街边的商户百姓都蜂拥而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神色不善。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大夏国内。
“这两天我们出门,发现有人在故意大肆传播,你杀死涂山氏狐妖的消息。”肖凌薇看着街边那些群情激奋的妖怪百姓,小声对着陈珂说。“天围相斗的事,也被他们搞的满城尽知。”
“我觉得这样对涂山氏没什么好处吧万一我赢了,那他们的名望岂不是会暴跌倒水?”陈珂有些疑惑,他不太相信这涂山氏会这么傻。
“所以要不然涂山氏有必胜的把握,要不然还有别的势力在插手。不论如何,你都要多加小心才是。”肖凌薇提醒道。
陈珂点点头。
走了有一会儿,他们终于来到了皇宫外面的一截城墙边。
涂山城的天围就是这皇宫的城墙。城墙下面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而城墙顶上,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走上城墙,陈珂发现,皇宫的城墙在这里多修了一层,围成一个半圆空地。
外侧城墙上站的全是一些妖怪百姓,他们看见陈珂,纷纷发出了嘘声叫骂。
而内侧真正的宫墙上,搭了许多小小的棚子,里面人影绰绰,坐着一些官员大妖。
内墙正中央的一个幕帐尤其高大,足足有几百尺大小。
城墙上的风并不小。可偏偏夏风吹来,这青纱帐纹丝不动。围起纱帐的幕篱也并不厚实。但陈珂凝神放眼,竟看不清里面是哪个人物。
大幕帐的左手边,坐了几十只白毛立耳的狐妖。他们个个绷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对着陈珂怒目而视。
看来这些就是涂山氏族的狐妖了,陈珂猜想。
陈珂和肖凌薇她们在城墙上分开,独自一人向着下面的空地走去。
“杀人犯!”“坏蛋!”
城墙上,那些小妖的叫骂唾弃是源源不竭,搞的陈珂有些难堪。
半圆形的角斗场中央,碎石杂草处处可见,似乎有很多年都没用过了。
锵!!
宫城门上有个狐妖壮士敲响了一面巨大的锣鼓,围观的妖群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诸位青丘国的妖族百姓们。”
那见了几面的狐妖女官此时走到锣鼓边,用法力运气大声说。
“我青丘建国九千年,历来是慨然好客。天下诸国,也都愿与我青丘礼尚往来,互通有无。”
她有些自豪的道。
“可是前几日,我青丘的涂山王族,却有青年才俊莫名死在了一位妖修客人之手!”她的语气开始变得悲伤,那些围观的群众也是纷纷吸了一口凉气,盯着陈珂。
陈珂倒觉得还好。这女官话里没有把肖凌薇和琉璃给扯进来,看来充分考虑到了仙宫和东海的情面。
“客人陈珂,说他是遭遇了刺客,被迫还击。”
“可天下尽知。涂山氏狐妖高贵典雅,是绝对不会做那行刺之事的。”这女官说话明显在拉偏架,暗示大家涂山氏狐妖不会当刺客,撒谎的是陈珂。
“奈何确无证据,案情又扑朔迷离。而我青丘交好天下,靠的就是以理服人。所以右相苏大人他决定采用古时的方法,安排这一场天围相斗,由上天来决定胜负是非。诸位也皆当见证。”狐妖女官慷慨说道。
“格老子的,我就知道那老狐狸没安好心。这天围相斗竟然是他提出来的。”躲在石角里的小熊猫也能和陈珂神识相连,它没好气的骂道。
“看来右相苏老故意提出天围相斗,是想靠你的实力让这涂山氏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怪不得他不让你出府了。他怕你提前知道了,去和涂山氏商议。我估计这几天的传言也是他散播的。”白泽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现在骑虎难下。如果战败或者投降,也是死路一条。”陈珂在神识里对着白泽讲。
“这就是阳谋啊。你赢,涂山氏声威受损。你输,涂山就可能得罪仙宫和龙女。关键你和涂山还不得不打,左右得利的却都是有苏氏。”
“管他呢,先一战再说!”陈珂下定了决心,他跨立天围之中,昂首看向台上。
“鄙妖陈珂,之前误伤涂山氏的确是为奸人所害。我无意与贵国交恶,既然如今要作这天围相斗,我便特地来寻个公道!”陈珂放声大喊,声震四方。
只见那涂山氏里,站起来了一个狐首的老者。他看了一眼陈珂,神情复杂。随即慢慢的走到大幕帐跟前,跪地叩首拜了三拜。
突然!陈珂感觉一股威压从那纱帐里溢出,神识像是一堵无边的大墙似的扑面而来。
陈珂也想放出威势神识抵挡。却发现对方的神识坚硬如金刚磐石,自己根本抵挡不过,瞬间便被对方的神识贴身包裹。
然后下一瞬间,对方便收回了神识。
而就这么一下,陈珂竟然就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被纱帐里神秘人的威压神识包围,陈珂竟然有了覃炎释放天劫咒的那天,那种被天地隔绝的感觉。
“他的确是化神境界。”纱帐里传来一声清幽的话语。
“里面坐的八成是青丘国主,涂山女娇!”白泽说道,“神识仿佛实质,更能构建领域自成天地,这是羽化修士才有的境界。”
陈珂感觉有些发毛,刚才自己只是被对方探查了一下,就像被摸了个透似的。而且当时那股气势压上来时,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处境就好比千斤巨锤之下的一只蝼蚁般。
这传说中的羽化修士,力量还没显现,就已经可怕至此了。